《瓦尔登湖》2
他的存在引来嘲讽。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如此多的大自然的秘密和天赋,更没有人能将其综合到更宏大的、宗教性思想里。他
对任何人或团体的观点没有半点恭敬,而唯独对真理本身充满敬意;他发现博士中流行谦恭礼貌,便对他们失去了信任。渐渐
地,小镇上的人们开始尊重他、赞美他,而他们最初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怪人。雇用他勘测的农场主们很快发现,他有出众的准
确性和技能,并且,他所掌握的有关土地、树木、鸟类、印第安遗迹之类的知识,使他能向农场主讲述他们自己以前所不知道
的农场故事,以至于每人都开始觉得梭罗先生好像比他们自己更有权力待在这块土地上。他们也感受到那样一种人格的优越性
,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信与所有人交谈。
康科德周围有丰富的印第安人遗物——箭头、石凿、石杵、陶器碎片;在河岸边有大堆蛤壳和篝火灰烬标志着过去常有野
人出没的地方。这些关于印第安人的点滴细节,在他的眼中都是重要的。他的缅因州之旅主要是出于对印第安文化的热爱。
他很高兴看到了独木舟的制造过程,还在急流中亲手架控小舟。他对如何制作石质箭头很好奇,在最后几天还托一个去落基
山脉的青年找一位能够教他的印第安人:“为了学会这个去一趟利福尼亚也值。”有时候,佩诺布斯科特印第安人的小团队会
访问康科德镇,系统他们会在河边搭起帐篷住上几周。他没有放弃去结交他们中的精英,尽管他深知问印第安人问题就像是
问海狸和野兔一样。最后一次访问缅因州时,他很满意地结交了约瑟夫·波利斯,那是老镇上一位聪明的印第安人,给梭罗
当了几周的向导。
梭罗对自然界的每件事同样感兴趣。他深刻的洞察力发现了整个自然界的相似规律。我不知道还有哪个天才能如此迅速地
从一个事实推断出普遍规律。他不是某一学科的学究。他的眼睛看到的是美,他的耳朵听到的是音乐。他发现这些,并不是
在特别的环境下,而是在他去过的任何地方。他认为最好的音乐是单弦;他能在电报机的嗡嗡声中找到诗歌创作的灵感。
他的诗亦好亦坏。无疑,他还需要有抒情诗人的文笔和技巧,但是他的诗歌的源泉来自他的悟性。他是一个优秀的读者和
评论家,他在诗歌方面的判断力深刻透彻。任何一篇文章中有没有诗歌元素都瞒不过他,而对这元素的渴求使他忽视或鄙视
肤浅的高雅。他可能会忽略很多优雅的格律,但是却能在一卷书中发现每一处有生命的诗节或诗行,而且熟知在散文中哪些
地方能找到相同的释义魅力。他如此恋慕精神上的美好,以至于鄙视所有当前发表的诗歌。他钦佩埃斯库罗斯和品达,但是
当有人也赞美他们时,他会说:“埃斯库罗斯忽和希腊人在描写阿波罗和奥菲斯时没有写颂歌,至少没有一首好歌。琴音不应
该拔起树木而应该向神灵们唱一首赞美歌,驱赶走他们头脑中的旧思想,输入新思想。,他自己的诗句常常是粗糙的、不完
美的。金子还不纯,还是粗糙而含有杂质的;百里香和香花薄荷还不是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