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传——人工智能为人类服务1
数字革命,也只是在人们注意到世界发生根本性变革之前,业余爱好者攒出来几台个人电脑,在家酿计算机俱乐部这样的极客
聚会上炫耀而已。这一轮人工智能革命却明显不同。在2023年春的几周里,成百上千万关注技术发展的普通人注意到一场
变革正在发生,其发展速度令人瞠目结舌,人类工作、学习、发挥创造力、完成日常生活各项任务的本质都将被它颠覆。10
年来,马斯克一直担心人工智能终有一日会失控,它会发展出自己的思想,从而威胁人类。谷歌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对他的
担忧不屑一顾,称他是“人类种族主义者”,因为他只偏爱人类,却不能对其他形式的智能体一视同仁,二人之间的友谊也因
此破裂。马斯克曾试图阻止佩奇和谷歌收购人工智能先驱戴米斯·哈萨比斯成立的DeepMind公司,失败后,2015
年马斯克与山姆·阿尔特曼成立了一家名为OpenAI的颇有竞争力的非营利性实验室。跟机器比起来,人类动不动就会生
气。马斯克最终与阿尔特曼决裂,离开了OpenAI董事会,并将其知名工程师安德烈·卡帕斯招至特斯拉自动驾驶团队。
阿尔特曼随后成立了OpenAI的营利部门,从微软获得了130亿美元投资,还将卡帕斯重新招了回去。在OpenAI
开发的产品中,有一款名为ChatGPT的机器人,它是在大型互联网数据集上训练出来的,可以回答用户提出的问题。2
022年6月,当阿尔特曼和他的团队向比尔·盖茨展示该机器人的早期版本时,盖茨表示,除非它能够通过大学先修课程的
生物学考试之类的测试,否则他对此并不感兴趣。盖茨说,“我以为那次把他们打发走,够让他们再忙活两三年”,但三个月
后他们就回来了。阿尔特曼、微软首席执行官萨提亚·纳德拉等人到盖茨家吃晚饭,向他展示了一个名为GPT-4的新版本
,盖茨抛给它一大堆生物学问题让它作答。盖茨说:“这东西真让我大开眼界。”他接着问,如果此时面对一个父亲,他的孩
子生病了,它会怎么说。“GPT-4给出了一个审慎而出色的回答,这个答案可能比我们在场的任何人给出的答案都要好。
”2023年3月,OpenAI向公众发布了GPT-4。随后,谷歌发布了一款名为Bard的聊天机器人。至此,“O
penAI-微软”组合与“DeepMind-谷歌”之间的竞争正式拉开帷幕,它们创造的产品能够以自然的方式与人类
聊天,并执行大量基于文本的知识性任务。马斯克担心,这些聊天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系统可能会被灌输某种政治思想,甚至可
能感染他所谓的“觉醒文化心智病毒”,尤其是这些人工智能还出自微软和谷歌之手,他还担心能够自我学习的人工智能系统
可能会对人类产生敌意。如果考虑更直接的潜在影响,马斯克担心聊天机器人会被训练成推特上炮制各类虚假信息、带有意识
形态偏见的报道和金融诈骗信息的账号。当然,所有这些坏事都是人类已经在干的,但是如果别有用心的人拥有了这种能力,
能部署成千上万个聊天机器人执行邪恶任务,这些问题就会呈指数级地恶化。马斯克那种想“骑着高头大马冲进去拯救世界”
的冲动劲儿又上来了。他觉得OpenAI和谷歌双雄相争,场上需要第三名角斗士登场——一个专注于人工智能安全、致力
于保护人类的角斗士。他创立并资助了OpenAI,现在却被排除在这个赛场外,他对此十分不满。人工智能是一场正在全
球科技界上空酝酿的巨大风暴,没有人比马斯克更喜欢风暴了。2023年2月,他邀请了或者说“召唤”了山姆·阿尔特曼
到推特同他会面,并要求阿尔特曼带来OpenAI的创始文件。马斯克质疑他,要求他证明自己凭什么能够合法地把一个由
捐款资助的非营利组织转变成一个可以赚取数百万美元的营利组织。阿尔特曼试图向马斯克证明这一切都是合法操作,他坚称
自己既不是股东也不是套现者。他还向马斯克提供了新公司的股份,但被马斯克拒绝了。出人意料的是,马斯克对OpenA
I和阿尔特曼发起了猛攻。他说:“OpenAI是作为一家开源的(这也是我将其命名为‘Open’ AI的原因)、非
营利性的公司创建的,其目的就是与谷歌抗衡,现在它却成了一家封闭源代码、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公司,实际上处于微软的控
制之下。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捐赠了1亿美元创办的非营利性组织是怎么变成市值300亿美元的营利性公司的。如果这是
合法的,为什么大家不都这么做呢?”他称人工智能是“人类有史以来创造过的最强大的工具”,随后对它“如今落入了无情
的垄断企业之手的境遇”表示遗憾。阿尔特曼很痛苦,与马斯克不同,他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而不是一个愿意针尖对麦芒的
人。他没有从OpenAI中赚到任何钱,而且他认为马斯克对人工智能安全问题的复杂性钻研得还不够,不过他确实认为马
斯克的批评是发自内心的担忧。阿尔特曼告诉科技记者卡拉·斯维什尔:“他是个浑蛋,我俩行事风格真的很不一样,我不想
要他那种风格。但我认为他真的很关心这件事,他对人类的未来处境感到焦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