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就这样生长
文/囹圄
作文纸上的分数触目惊心。
没有过多的惊讶，我抚过凹凸不平的纸面，指尖安慰着那逐字逐句推敲出来的笔迹。
折了又折，将它塞进书桌的最里面，仿佛藏得再深一点，就能埋葬掉那些微弱的希望。
一直信仰着一句话。“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三年来一直守着那份从来未磨灭的热情和向往，我厌烦应试作文的死板和墨守成规，
一次次打回重来，一遍遍打磨修改，不厌其烦。
如诗的语言叙述着心中那些饱满的情感，拼凑成童话般的美好，
手中紧紧握住的笔，是那闪闪发光盈满温暖的希望，虚无，却真实地存在着。
站在语文老师的桌前，她手中是被我揉皱的三稿。
红笔在桌子沿上缓慢地敲打，沉默许久，她突然看着我，
叹口气说：“语言一直很好，只是写得太虚无飘渺了。多少遍了，跟你说过，作文要接地气。”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怕漾出一地的失落和悲伤。
心里盈满了水，我垂下眼，却又听见老师无奈的语气：“你要高分，那就别这样写。为了考试，我相信你能把握好分寸。”
字字句句不轻不重地敲打在心尖，我望着窗外的湛蓝天空，人群如深海的游鱼，在温柔的纯白间安静而沉默地穿行。
正欲推开办公室的门，却被老师拉回来，指着她桌上的一盆小绿植，
对我笑着说：“这，也是诗。”不常浇水的叶片在灯光映照下显得苍老而枯败，我不解，又看向老师温柔的眼睛，
她拍拍我的肩：“我们脚下，身之所处，也是远方。你眼中的希望，并没有那么遥远。”
带着满心疑问回到家中，又拾起信心，执笔书写。
家中的猫儿安静地在怀中依偎，手边是一杯温热的牛奶，明明是熟悉的物什，心，却因什么而微微触动。
坐在饭桌前看父母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碗筷碰撞，匆匆咽下勺中一方烟火，
看着出差归来的母亲边忙边对我说：“哎呀，小心烫。”蓦地，忽然明白，我们身边的，何尝不是诗和远方。
坐在考场上再次提笔，我释然。心中所想的希望，并非遥远而不可触碰，
只要心中有诗，有远方，有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希望，
那这充满人间烟火的凡间尘世，便也是我满心所向的诗和远方，便也是我坚守的希望。
停笔，收卷，我抬眼。门外是熟悉的语文办公室，依稀能看见，老师桌上的那盆绿萝，郁郁葱葱，青翠欲滴。
希望，在这和煦阳光中，悄然生长。
朝着心之所向，不疾不徐，心中怀有希望，慢慢走吧。你看这人间，风过树梢，骄阳正好，彼时，我们正当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