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知更鸟1-4
我们之间的战争没完没了,而且总是一边倒。卡波妮老赢,主要是因为阿迪克斯老站在她那边。她从杰姆出生时就和我们在一
起了,我刚记事就感受到了她的专横。我们的母亲在我两岁时死了,所以我从来也没有感觉到失去过她。她来自蒙哥马利的格
雷厄姆家族,阿迪克斯第一次当选州立法委员时遇见了她。他那时已到中年,她比他小十五岁。杰姆是他们结婚第一年的产物
;四年之后我出生了,又过了两年,我们的母亲忽然心脏病发作去世了。人们说这是她家族的遗传。我并不想念她,但我觉得
杰姆很想她。他很清楚地记得她。有时正玩着游戏,他会长叹一声,随后就走开,一个人到车库后面去了。每当他这样子的时
候,我就知道最好不要去打扰他。在我要满六岁杰姆快十岁那年,我们的夏日活动范围(卡波妮的喊声能听见的距离)是向北
过两家到杜博斯太太的房子,向南数三户到拉德利家的地盘。我们从来没敢跨越过这个界线。拉德利家蹲着一个怪人,关于他
的一点点描述,都足以让我们一连规矩好几天的;杜博斯太太则是个十足的恶魔。就是在那个夏天,迪尔来到了我们中间。有
天早上,我们在后院刚要开始当天的游戏,忽然听见隔壁雷切尔·哈弗福特小姐家的芥菜畦里有响动。我们走到铁丝篱笆边,
看是不是只小狗崽——因为雷切尔家的小猎犬快要生了,结果却发现有个人正坐在那里看着我们。他坐在那儿,比芥菜高不了
多少。我们也盯着他,直到他先开口招呼:嘿。嘿,你。杰姆和气地回答。我是查尔斯·贝克·哈里斯,他说,我能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