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问题2
阳油尽灯枯之时,老雅。”“那就不是永远。”“好啦!那么起码是千万年,亿万年吧!就算它是二十亿年左右,好了吧?”
鲁波夫扬起手指,抚弄着他那稀疏的头发,像在告诉自己还有不少剩在那儿。他慢慢地轻吮自己的冻酒,道:“二十亿年比起
永远,可差得多了。”“但至少它满够我们用了,你说不是吗?”“这样说,煤和铀也不一样可以吗?”“好啦!但现在我们
可以把每一艘宇宙飞船直接驳上我们的太阳电力站。它可以来回冥王星数百万次,而无燃料短缺之虞。若果用煤和铀,这可肯
定办不到。不信你去问问‘茂的模’。”“我不用问‘茂的模’。我可知得清楚。”“那就请你不要再挑三剔四,小觑‘茂的
模’为我们所立的功劳。”雅道尔激动地叫道:“它做得已挺好的了。”“谁说它做得不好?我只是说:太阳不可能永远的燃
烧下去。我所讲的,一直就只是这一点。我们在二十亿年内的确是高枕无忧,但之后呢?”鲁波夫的一支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着
对方。“请不要告诉我,人类将转向其它的星球汲取能源。”接着的一阵子,大家都默不作声。雅道尔只一两次把酒杯提到唇
边。鲁波夫则慢慢地闭上眼睛。两人都在休息。鲁波夫突然张开了双眼。“你是在想,太阳熄灭了,还有其它的恒星。是不是
?”“我没有这样想。”“一定是,你一定是在这样的想。你的问题就是不懂逻辑。你就像故事中那傻小子,半途遇着大雨。
他走进丛林里,在一棵树下躲避。他半点儿也不着急,因为他以为自己这棵树若湿透了,他可以再找另外一棵。”“我明白,
我明白。”雅道尔说:“你不用说得这么大声。太阳完蛋时,其余的星球也一样完蛋了,不是吗?”“这个当然。”鲁波夫喃
喃地说:“宇宙间万物的起源,都可追溯到最先的那次大爆炸,无论那是怎样子的一回事。同样,所有星星都有燃烧殆尽的时
候。到那时,万物皆化为乌有,整个宇宙也就完蛋大吉啦。当然,有些星球比其它的烧得快,去他的!-例如那些红巨星蓝巨
星就只有数千万年的光景。太阳将还有五十亿年,至于那些白矮星红矮星等,大概能再多支撑数百亿年└w憬h勿论它们到时
有啥用!但顶多是一千亿年吧,一切将归于黑暗。熵就是要增长到一个最大值,那就是了。”“我十分清楚熵这回事。”雅道
尔认真地说,似乎这与他的尊严很有关系。“你知个屁!”“我起码知得不比你少!”“那么你就该明白,任何事物最后都有
消散殒灭的一天。”“好啦!有谁说它们不会呢?”“正是你嘛!你这可怜虫。你说我们有永远也用不完的能量。你说‘永远
’。”这回轮到雅道尔要唱反调。“也许有一天,万物会从头开始呢!”他说。“绝不可能!”“为什么?总会有这样的一天
的。”“永无可能!”“问问‘茂的模’呢!”“你去问‘茂的模’!我敢输赌。若‘茂的模’说一声‘可以’,我输给你五
块钱。”雅道尔刚好醉得肯接受这打赌,却也刚好清醒得可以进行所需的操作。他用符号和一大堆运作指示,把问题重新草拟
。按照日常的用语,那问题大概是这样:“人类可否在太阳老死之后,无需净耗一丝一毫的能量,而终有一天把太阳恢复年轻
时的旺盛?”整个问题又或者可以更简单地读成:“怎样才能使整个宇宙的净熵大幅度地减低?”“茂的模”突然变得死寂静
谧。那徐徐闪动的亮光熄灭了,远处电讯传送的卡嗒声也停止了。就在两个吓得半死的技师,感到再也按捺不住之际,附属于
“茂的模”某处的电讯机忽然恢复了生气,在吐出的纸带上,打了八个大字:“资料不足,无可奉告。”“赌不成啦。”鲁波
夫轻声地说。两人跟着便匆匆离去。一小部分原因是他要负责携来那些冰块和酒杯。“不是永远。”他说。“噢!去你的!就
算不是永远也差不多啦!起码直至太阳油尽灯枯之时,老雅。”“那就不是永远。”“好啦!那么起码是千万年,亿万年吧!
就算它是二十亿年左右,好了吧?”鲁波夫扬起手指,抚弄着他那稀疏的头发,像在告诉自己还有不少剩在那儿。他慢慢地轻
吮自己的冻酒,道:“二十亿年比起永远,可差得多了。”“但至少它满够我们用了,你说不是吗?”“这样说,煤和铀也不
一样可以吗?”“好啦!但现在我们可以把每一艘宇宙飞船直接驳上我们的太阳电力站。它可以来回冥王星数百万次,而无燃
料短缺之虞。若果用煤和铀,这可肯定办不到。不信你去问问‘茂的模’。”“我不用问‘茂的模’。我可知得清楚。”“那
就请你不要再挑三剔四,小觑‘茂的模’为我们所立的功劳。”雅道尔激动地叫道:“它做得已挺好的了。”“谁说它做得不
好?我只是说:太阳不可能永远的燃烧下去。我所讲的,一直就只是这一点。我们在二十亿年内的确是高枕无忧,但之后呢?
”鲁波夫的一支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着对方。“请不要告诉我,人类将转向其它的星球汲取能源。”接着的一阵子,大家都默不
作声。雅道尔只一两次把酒杯提到唇边。鲁波夫则慢慢地闭上眼睛。两人都在休息。鲁波夫突然张开了双眼。“你是在想,太
阳熄灭了,还有其它的恒星。是不是?”“我没有这样想。”“一定是,你一定是在这样的想。你的问题就是不懂逻辑。你就
像故事中那傻小子,半途遇着大雨。他走进丛林里,在一棵树下躲避。他半点儿也不着急,因为他以为自己这棵树若湿透了,
他可以再找另外一棵。”“我明白,我明白。”雅道尔说:“你不用说得这么大声。太阳完蛋时,其余的星球也一样完蛋了,
不是吗?”“这个当然。”鲁波夫喃喃地说:“宇宙间万物的起源,都可追溯到最先的那次大爆炸,无论那是怎样子的一回事
。同样,所有星星都有燃烧殆尽的时候。到那时,万物皆化为乌有,整个宇宙也就完蛋大吉啦。当然,有些星球比其它的烧得
快,去他的!-例如那些红巨星蓝巨星就只有数千万年的光景。太阳将还有五十亿年,至于那些白矮星红矮星等,大概能再多
支撑数百亿年└w憬h勿论它们到时有啥用!但顶多是一千亿年吧,一切将归于黑暗。熵就是要增长到一个最大值,那就是了
。”“我十分清楚熵这回事。”雅道尔认真地说,似乎这与他的尊严很有关系。“你知个屁!”“我起码知得不比你少!”“
那么你就该明白,任何事物最后都有消散殒灭的一天。”“好啦!有谁说它们不会呢?”“正是你嘛!你这可怜虫。你说我们
有永远也用不完的能量。你说‘永远’。”这回轮到雅道尔要唱反调。“也许有一天,万物会从头开始呢!”他说。“绝不可
能!”“为什么?总会有这样的一天的。”“永无可能!”“问问‘茂的模’呢!”“你去问‘茂的模’!我敢输赌。若‘茂
的模’说一声‘可以’,我输给你五块钱。”雅道尔刚好醉得肯接受这打赌,却也刚好清醒得可以进行所需的操作。他用符号
和一大堆运作指示,把问题重新草拟。按照日常的用语,那问题大概是这样:“人类可否在太阳老死之后,无需净耗一丝一毫
的能量,而终有一天把太阳恢复年轻时的旺盛?”整个问题又或者可以更简单地读成:“怎样才能使整个宇宙的净熵大幅度地
减低?”“茂的模”突然变得死寂静谧。那徐徐闪动的亮光熄灭了,远处电讯传送的卡嗒声也停止了。就在两个吓得半死的技
师,感到再也按捺不住之际,附属于“茂的模”某处的电讯机忽然恢复了生气,在吐出的纸带上,打了八个大字:“资料不足
,无可奉告。”“赌不成啦。”鲁波夫轻声地说。两人跟着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