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抑制女性写作4
个完整的女人”,说到自己性格里的“男性特质”。她让另一个角色谈论“男性智慧”或某些男人身上的“女性特质”。希望
“彻底成为一个哪怕是愚蠢女人”的柯莱特“以……男人的怅然”凝视着一个男人。人类或个体的复杂性被简化为两类特征,
一类是男性,一类是女性。那个写作的“愚蠢”女人用她的“男性头脑”在写作。一些现代作家所使用的荣格的阿尼玛/阿尼
姆斯理论在我看来是这一分裂的延展。下面这段话描写了当代女作家厄休拉·勒古恩如何与她更为微妙的“男性头脑”做斗争
:男性艺术家早就充分意识到他们的阿尼玛在其作品中的重要作用……缪斯、以女性出现的造物之神……在我自己的体验中,
造物之神更偏向于男性,而不是女性,在更深的层面,两种性别同时存在。当然,我也有点纳闷,为什么我写男人比写女人写
得多,也许是因为我的阿尼姆斯渴望表达……它在我与写作无关的那部分生活里受到了限制,我在社会眼里是“女性的”。…
…在男性主导的职场中,工作的单身女人或是没有孩子的女人……也许……会通过主要写女人来获得平衡。至于我自己,19
72年左右,在一次作家聚会上,一位男同事说我是个出色的作家,“不像女人那样写作”,用弹钢琴类比的话,我有男人的
“手指跨度”。当代短篇小说作家和诗人索尼娅·多尔曼在提及自己发表于1970年的一篇小说时写道:刚刚,在收到你来
信的同时,我收到了一个粉丝寄来的明信片,说他喜欢《再见,香蕉鸟》,还说连海因莱因也写不了这么好。去他妈的。海因
莱因根本就写不出来。我现在要加入NOW、WOW、POW和其他任何会接受我的反建制的团体(那些现有的机构当然属于
男性)。剥夺作者身份最为彻底也是最微妙的形式:这本书不是女人写的,因为写这本书的女人不仅仅是个女人。狄更斯对已
故的妻妹玛丽·荷加斯的最高褒奖是,“在她的一生中,她远远超越了其性别和年龄所带来的弱点和虚荣,就像她现在身处天
堂一样”。罗伯特·洛威尔为西尔维娅·普拉斯的《爱丽尔》写的序不吝赞美之词,但也持类似的观点:“西尔维娅·普拉斯
成为……某种想象出来的东西,前所未有,充满野性——根本不是人或是女人,当然更不是‘女诗人’。”“你对乔安娜·拉
斯了解吗?”……“她呀,”他说,“两年前,我在为**(出版社)工作时,拒绝了她的两本小说——我根本连看也没看过
。我的老板说女科幻小说家的书不好卖。”……“可是**(出版社)不是出版了厄休拉·勒古恩的书吗?”我问道。和海因
莱因……阿西莫夫、安德森、奥尔迪斯相比,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厄休拉是英伦三岛图书发行量最大的科幻小说家。“哦,是
的。事实上,那个跟我说女科幻小说家的书不好卖的编辑买了她的书。”“是吧……也许情况已经改变了。勒古恩的书卖得很
火。”“哦,我没读过厄休拉的书,但他应该很不错。”在后面的五句话中,他至少有六次提到厄休拉时不停地在“他”和“
她”之间转换。当然,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古老的办法也是可以用一用的。奎因·亚布罗记录了她的两位男同事议论女作家
的对话。他们议论的第一个人是冯达·麦金太尔:“你看……她一直在组织各种工作坊,有很多人帮她。”其中一位悬疑小说
家(也是男性),听到这话似乎吃了一惊,继而提到厄休拉,表达了对她的无限崇敬。“是的,”另一位科幻小说家表示赞同
,“可是你知道她父亲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