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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若生 第120章 人在做,天在看

2024-10-08 12:51  浏览数:118  来源:小键人14455922    

医院的后花园。我和张君赫并排坐在长椅上,刚刚坐稳,他就点了支烟,叼在嘴里又眯着眼从兜里拿出一把巴掌大的折叠扇,
展开就像是夏季乘凉大爷那样给自己边扇边开口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和袁穷的关系,简单理解,就是身边人的身边人
,我师父是袁穷的人,但他不是袁穷的徒弟,和袁穷还沾了点亲戚,属于远房的表弟一类,所以,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袁穷手
下的手下。”“表弟?”袁穷那货还趁表弟呢?“瞧不起谁呀,秦桧还有仨朋友呢。”张君赫一眼看穿我的心声,吐着烟雾小
扇子扇的可勤,“你也不用问我袁穷在哪,长什么样,我不知道,第一,我不认识袁穷,只是在师父那里见过他两三次,哪次
他来都是在屋里和师父说话,禁止旁人靠近,穿衣打扮呢,也很另类,一身黑色的长袍,脸部都是包裹的,就露出来一双眼睛
,冷不丁一看我还以为是迪拜那边的当地妇女呢,所以,他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住哪我更不清楚了。”说话间,他扇着风看
向我,“第二,思彤不知道这些事,在她眼里我就是个业余学道的哥哥,你是那个家道中落令她同情的发小,对于你是阴人,
没有命格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再者,思彤要是知道点啥,先不说她那性格能不能憋住,就说她想做明星这一点,为了星运她都
得和你这阴人保持距离,可是你看她,不是还上赶子的想和你一起玩儿么。”“主家呢?”我直问,“这么说,偷我命格的主
家你也不清楚了?”“那是袁穷的主家,我特么上哪知道!”张君赫面上不爽,捻灭烟头又点了一支,手上的小扇子仍不停的
扇,“第三点就是你不要问我是谁用了你的命格,我他娘的也是被迫搅合进你这个浑水里的,但凡我能选择,我拜什么师,学
什么道?我安稳做个牙医好不好?现在好了,就因为我拜了个师父和袁穷沾亲带故,我就得奉命过来追求你,费尽心机的讨好
你,回头还在你这遭白眼,我犯不犯的着啊!”“你跟我喊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他,“能不能别扇了!天已经够冷了!”
没完没了!本来秋风就萧瑟,看他扇风我都跟着凉飕飕。再者他那扇子还是小粉色带印花的,展开是个小圆形,特别可爱,拿
在他一个大伙子手里,还眯眼抽烟的那样瞅着就特别怪,我都心疼那扇子沾上烟味儿了!“我不是为了你啊!”张君赫比我更
急,“你不是嫌烟味儿呛人吗?”“那你就别抽了呗!”何必费这劲儿还用个扇子一阵呼哧!手腕子不疼呀!“我凭什么不抽
,你谁啊我要惯着你!”张君赫气哼哼的看我,“梁栩栩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扇一扇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瞪着他不说话,
对视了几秒,张君赫朝长椅另一端挪了挪,叼着烟慢慢的正过脸,仅用眼尾捎着我,绷了会儿,他兀自点头,捻灭烟头,“行
行行,惹不起,一个个全是长辈的做派。”“我本来就是你的长辈。”我也不客气,“在袁穷那论,你还得叫我一声姑呢。”
“嘿!”张君赫不乐意了,折起小扇子指了指我,“梁栩栩你有没有良心,我可是坦诚相告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感谢我,叫一
声哥哥我回头是岸啦!”“感谢你?”我无语的看他,“张君赫,你本来是要害我的,现在身份暴露和我说了几句实话你就觉
得自己有理了?还叫你哥哥?你受得起么,少喝我装无辜,臭不要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还跟我俩吱炸儿的。有毛病吧他
。“我不要脸?”张君赫失笑,“梁栩栩,在这个我准备掏心窝子的节骨眼,你不觉得这么聊天很伤感情吗?你是往死胡同里
唠呢,哥们反水了,你还不优待俘虏?”“反水?”我笑了声,“你师父在哪了,你把他找出来,你当着我面给他一掌,我就
信你是反水了。”“梁栩栩,你能给沈万通一掌?”张君赫眼尾夹着我,“师父就是师父,我做不出袁穷那张缺德带冒烟的事
。”我没在接茬儿,气氛怪怪的,他状似跟我说了什么,也表明了某种立场,但我完全没有感动。信吧。也不信。感觉他是说
了一部分实话,但并不是全部。师父是袁穷的表弟,可我怎么觉得,他师父很有可能就是袁穷?但这东西问又没用,如果他摆
明了要忽悠我,我从他嘴里就听不到实话。神经状似麻木了,颇有一种罩门护体,谁都不惧的意味儿,你要想杀我你就来,你
不杀我了也别和我说你是良心发现,大概率是你不敢杀,别和我攀交情,保不齐就是什么计中计,谋中谋。除非那袁穷嘎巴一
下死在我面前,否则,张君赫说什么我都持怀疑的态度。默了会儿,张君赫躬起身,手肘搭在膝盖上,看着亮起的路灯微微发
笑,“梁栩栩,能坐在这还真是缘分,咱俩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天下着雨,又冷又湿,你像个疯子踹那路灯,长发甩着
,背影活脱脱就是个女鬼,女水鬼,我还想着,这么能耍猴,正脸不定得多丑......”“所以你就准备杀了我?”天黑
了,深秋的夜晚霜气很重,我圈着手臂,坐在长椅的一侧看他,“我转过脸的时候,你是准备一掌给我终结的吧。”会五雷掌
么?杀我不跟玩儿一样?“观察够细的。”张君赫笑了一声,背身靠住椅背,大刺刺的看向我,“你以为我当时抬手是要杀你
?”“那不然呢?”我没什么表情的看他,“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事,也清楚我是谁,肯定是要杀我的,只不过,袁穷会通过
你师父告诉你,我身上有罩门,你杀我的话你们都活不成,所以你及时收手,佯装不认识我,说什么一见钟情,张君赫,你们
那阵营里的,无论是鬼还是人,演技都很差。”张君赫发出细碎的笑音,挪了挪位置朝我坐近,见我瞪他,他顺手脱下外套,
朝着我背身一披,我横眉一动,他像收网一样攥紧衣领两旁,连带着拉着我朝他靠近,唇凑到我耳旁,“两点钟方向,有东西
盯着呢。”我眼睛一扫,就见他说的位置有黑影正在鬼崇的探头。张君赫含着笑,慢条斯理的帮我整理好他的外套,“披着吧
,栩栩,天凉。”语落,他燃符就要朝黑影打去,却见另一道火符先他一步击中了黑影,耳畔捕捉到一声惨叫,张君赫诧异的
看向我,我拎起外套扔回他怀里,拍了拍手,果然,不下雨的话我是可以打远的,没阻力了么,成就感终于回来了一丢丢。进
步了。甩了甩流血的中指,我这才坐下来,和他保持着一个空位的距离,“你说吧。”张君赫滞了两秒,旋即笑着点头,“可
以,脾气够冲,梁栩栩,你做人还真是宁折不弯。”我没言语,警惕的扫了圈周围,“现在很安全,没有阴物的气息,你想说
什么就说,如果不愿意说,那咱俩的聊天就到此为止。”张君赫点头,抖了抖外套,悠哉悠哉,“也对,你阴人么,对脏东西
的感知很灵敏,没成想这倒成为你入道的优势了,不过有一点你分析错了,那晚,你撞到我怀里,我抬起右手并不是要伤你,
既然我早知道你有罩门,还知道你会回临海,那我伤你不是找罪受?我抬手啊,仅仅是准备推开你......”他给了我一
个大大的笑脸,“如果你长得丑,我会毫不留情的推开,毕竟我看过的是你和思彤小时候的照片,谁知道你长大后能成什么样
的歪瓜裂枣,哦,就算你中规中矩,一般般好看也不成,淋成那德性,指不定多狼狈,我可不能被你挨着,没成想,转过来的
脸挑不出缺点,淋了雨更是动人,身材也好,我就没舍得推开......”说话间,他大大方方的端详起我,“梁栩栩,你
还真是按照我的审美标准长得,哪哪我都喜欢,连你生气我都喜欢。”“重点呢。”我没什么耐心的看他,“你为什么会拜一
个邪师为师。”从他的五雷掌就能看出来,不是正路子的,现在又牵扯出了袁穷,当然,无论他是袁穷的徒弟,还是他自己说
的那所谓袁穷表弟的徒弟,就更确定不是正道的了!不过提起了五雷掌这茬儿,我倒是从中能看出一点个人的进步,要知道,
六年前我可是被袁穷的五雷掌牵连到鼻血横流,最后像对穿肠似的那么朝天狂厥,昏了多少天呢,张君赫的五雷掌只是让我脸
颊麻了下,即便是他掌力和袁穷比起来差了几层,那也是江湖中闻风丧胆的五雷掌啊!一掌就把实体大灵送走了,绝对没掺假
啊!我的承受能力必须见涨,起码咱没流鼻血呀!“这个嘛,故事得重头说起......”张君赫对‘邪师’的名头并没否
认,略有无奈的收回视线,外套搭在肩膀上,身体再次前倾,“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老张就带我四处求医,机缘巧合下,遇到
了我师父,他说我天资聪颖,身有慧根,适合踏道,哎,这话你师父和你说过没?”我没答话,张君赫兀自发笑,“说过吧,
是不是觉得特像骗子!走在路上遇到个老头,那老头说,嘿,小孩儿!我看你骨骼清晰,是个练武奇才,不如拜我为师,授予
你一身道法,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哈哈哈,也有人信,我爹就信了,我就是这么被忽悠上套的!”脸一垂,我吹
了吹指尖,敷衍的扯了扯唇角。张君赫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张扬的笑容一收,“你怎么了?”我摇摇头,“你继续吧。”“六
岁我就拜师了,但我不是一直在师父身边,放假了才会去,他说我悟性高,慧根强,就教了我很多术法,我那时候就觉得,学
完一些东西,的确不会生病难受了,就认认真真的练,直到有一天......”他脸色一沉,音一点点的挤出,“我发现了
一个惊天大秘密。”“什么秘密?”张君赫无端陷入了沉默,郁郁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月光下,他整个人都深沉起来,索性拿
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时,手指居然微微发颤,好像在忍着什么,所以这支烟他抽的很快,连扇子都忘了
,抽到烟蒂时他狠吸了口,用力的捻灭,这才在烟雾后掀起眼皮看向我,“我师父的东西,是有人传给他的,就是你口中的,
邪法......”我微微蹙眉,抬手散了散前面的烟气,“你的意思是,那时你发现了他和袁穷的关系?”“没错。”张君
赫唇角抽了抽,似笑非笑道,“我师父本来资质平平,好像也没什么慧根,你想啊,他是袁穷的亲戚,袁穷早先慧根也不出众
,因为袁穷攀上了沈万通,袁穷才有了点出路,我偷听师父和袁穷聊天,这才知道,袁穷之所以能得大乘,就是先吃了他师哥
吴问的骨血,后来又聚集了一堆沈万通的仇人,他们以杀沈万通之名联手,可是最后,这些仇人却连沈万通的影子都没摸着,
一个个就全都消失不见了......”我认真的听,这些话,倒是和沈叔讲的对上了。“我师父还问袁穷,哥,那些人呢?
”张君赫阴恻恻一笑,“袁穷说,在我的肚子里,慧根上......”咕噜~我喉咙没出息的咽了咽。就算这事儿我听过,
在这么个露天场合,小风簌簌而过,还是周身不适。“所以呀!”张君赫叹了声,收起笑意,“人在做,天在看,袁穷搞出这
么多条人命,他很怕死,为了不死,他就去求长生,只有他活着,才能免遭一些刑罚。”“袁穷想长生不老?”我匪夷道,“
可能吗?”修术者大多追求的都是飞升成仙,躯壳无用,灵魂永恒。古往今来谁长生不老了?“那我不清楚,求什么是袁穷的
事,他怎么折腾咱管不着,毕竟他袁穷现在还没到六十岁,能不能长生还要看以后,起码得你我死了,还得是高寿正寝,坟头
的草都长到三层楼那么高,才能去判定袁穷这一心所求是否成功。”张君赫晒然一笑,“说白了,要你是袁穷,你吃了很多骨
血,沾了那么多条人命,你敢死吗?你也得想方设法的活下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是吧!”我抿唇绷住一口气,他做梦!“所
以袁穷养了很多大灵为他办事,但是脏东西做事是有弊端的,很多地方进不去,很多人也靠近不了,更何况养大灵很耗费心血
,能力越高,袁穷越需要花费心机去调教,以保证他们能一心为自己去卖命......”张君赫一脸淡定的阐述,“大灵他
有了,可是袁穷还需要断后的帮手,这时候,他就想到了我师父,在我拜师之前,我师父就已经被袁穷带入门了,他们是兄弟
俩,虽然是远亲,也沾点血缘,因为我师父在道行上进步很慢,他还拿了骨灰给我师父......就让我看到了。”“我那
时候八九岁,不知道那罐子里装的是什么,趁着师父不在,偷偷的拿出来玩,以为是石灰之类的东西,四处乱扬,我师父情急
之下喊出了某位大师的名讳,我这才知道是骨灰,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张君赫垂下眼,“那时候我就不想学这些东西了,
明明和我说的是维护世界和平,怎么最后,变成了歪门邪道,出入寺庙道观,还会被高僧高道驱逐,认为我有违天理循环,我
是祸害......可是,最初是想做英雄的......”说到最后,他的音变得很低很低,砸进了泥土里,凉凉的,生长
出了大片的苦涩。我静静地看他,直觉告诉我,他的这句话大概率是真的,踏道的初衷他应当和我一样,要做个好人,斩妖除
魔,惩恶扬善,但是,千里马经常有,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良师
难遇呀。我不禁去想,若是张君赫遇到我师父会怎么样?沈叔又何尝不想要个天赋异禀的徒弟呢?果真是造化弄人。“梁栩栩
,那时候我就不想做先生了,我看到头了,即便我有再高的术法又怎么样?连你都能看出我五雷掌有邪气,在同道眼里,只要
我行差走错一分,那我这辈子都洗刷不掉邪师的名头,没意思,所以我要离开,但是我发现离开师父我就会生病,老张的生意
也不好,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对上他苦笑的脸,试探的张口,“你师父,偷偷给你......吃骨灰了?”“
bingo~!”张君赫唇角大大的牵起,眼底却蔓延出红丝,隐隐的,有凄凄的水润溢出,“我被牵制住了,骨灰里有邪咒
,我终身都不能背弃师父,否则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不光我死,老张也会死,我们家的生意更会一夕破败,所以,无论这条
路我多么的厌恶,我都要走下去,哪怕我不想去做什么先生,我也得带着这层身份生活,除非,我师父死了,我才能解脱。”
“那......”我心口一阵发凉,身体里居然发出一个声音,让他去死吧!“你在想让他去死对不对?”张君赫笑着摇头
,“你可以去想,也可以去诅咒,但我不能去想,那是我师父啊,是他救了我的命,是他教会我这一身本事,也是他,保佑了
我们家大富大贵,钱财无忧,我可以不喜欢他做的事情,不欣赏他的为人,甚至去憎恨那个指引他入道的袁穷,但我必须要听
师父的话,我要感恩,这是我的本分,当师父说要我接近一个叫梁栩栩的阴人,要我获得她的信任,要我从她口中得出哪里是
罩门,要我令她爱上......我也不能去拒绝。”长吐出一口气,他笑的极其无奈,“前因后果,就是这样。”我对着他
的眼,“所以,你用了我最讨厌的方式去追求我,以此,来无声的抵抗?”张君赫翘起唇角,眼底满是落寞,“看,你还是聪
明的。”转过脸,他对着夜色叹了声,“师父说,袁穷给了他你原本的八字,精批出来的,上面写的很清楚,你个性倔强,眼
难容沙,因是花神转世,所以姿貌柔雅,娇艳欲滴,喜爱清风阳光,喜爱朝露锦霞,给与你的爱,要温情不要急骤,要缠绵不
要汹涌,所以我故意去惹你烦,但现在我觉得,即使我温情脉脉,细致缠绵,你也够呛能吃这套......袁穷批的,怕还
是不准。”“嗯,是不准。”奇闻呐!我个被害当事人居然还能和要害我的人和谐交流,当然,得益于他的坦诚。不那么招人
烦了。“张君赫,我呢,就是单纯不喜欢你这个人,哪怕你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我也不喜欢你。”袁穷批的命格乍一看很准,
我的确是喜欢温柔细致的爱,欣赏温润如玉的男人。比如雪乔哥,斯文儒雅,温柔含蓄,但我只是喜欢他,感觉和他在一起很
舒服,可那种‘喜欢’,和我喜欢我二哥差不多,是混淆的亲情,和真正的爱还差很大一截子!以前我也不懂,觉得喜欢就是
矮,现在我细微明白点,喜欢是很愿意和他分享点心里话,靠着他,抱一抱也不排斥,蛮亲昵,骨子里想不到旁的,纯粹是亲
情的升华和延续。爱不是,爱是想要索求更多,会不那么懂事,会肆无忌惮,有恃无恐,这么讨厌不怕对方生气吗?不怕,因
为会想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去款待他,像是赋予了对方一个特权,然后呢,就可以作了。所以,我爱上了一个周身硬朗的男人,
沉腔一喝,都能把我从树上嘣下来!有些东西,欣赏一个样,爱上的又是一个样,很多人天天喊着要嫁给某位明星,你让那明
星真正的和她结婚,她大概率不愿意,接地气了,就没想象空间了呀,人家喜欢的,纯粹是镜头里的那张脸,劳烦您别下凡成
吗?我喜欢商店里的一条裙子,买回家又未必是我天天会穿的那件,兴许就是留在柜子里吃灰。女人心,海底针啊。“哎,梁
栩栩,你这话真伤害到我了。”张君赫又开始不乐意,“我的确没有用心追求你,因为我本身就不想知道你罩门在哪,更不想
伤你性命,但你怎么就能确定不会喜欢上我呢?我和成琛比起来差在哪,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好不好,除了我没成琛有钱,其
它......”“是啊,你没他有钱。”张君赫脸色一黑。我继续道,“你也甭跟我说成琛靠的谁,你也一样,不过你爹生
意没做那么大而已,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你们家的生意都能被袁穷左右命脉,而成琛他自己就带着将气,旺气压邪,你不
用这眼神看我,不服的话你也得忍着,反正成琛他百邪不侵,不受妨害,你要想使阴招子,倒霉的是你自己,还有你家背后的
生意师父以及袁穷。”张君赫脸色更黑了,赌气般开口,“你敢让成琛知道你的事吗?”我牙一咬,别过脸不看他。“不敢吧
。”张君赫略显得意的笑了,“这里面轻重你比我了解,袁穷当然不会招惹到成琛给自己找麻烦,可如果成琛妄想为你出头,
不管他亲自出手还是花钱雇佣术士,我先且不说袁穷还会吃下谁,即使袁穷被灭了,这笔账也是要算到成琛头上,成琛本人百
邪不侵,那他的后人就遭殃了,哦,他还没后,那简单了,绝后!”见我不接茬儿,张君赫歪着头看我,“梁栩栩,天道不公
,你、我、成琛、都要受限其中,你求与生,我困与恩,成琛呢,你能让他为你绝后?哇,梁栩栩,那你这一身藿香正气可就
搞笑了,你们正法不是推崇无私奉献吗?结果呢?以爱之名让人家绝后?你太伟大了!”夜风阵阵,他说的声音很小,上身还
压得很低,我垂眸就能看到他的脸,他也像是故意要看清我所有的表情,就这么角度很匪夷的对视了一阵,我默默捋着他坐下
来后说的每一句话,老实讲,信息量很大,从中我能看出来,他并不想和袁穷同流合污,但又跳脱不出来,所以他的情绪也有
些不受控,时而冷静自持,时而癫狂冷血,口不择言。“我的事我会自己去办,和成琛无关。”沉默了几分钟,我拂了拂脸旁
的头发,“你爸知道你帮袁穷做这种事吗?”“转移话题啊。”张君赫坐直身体,敲了下烟盒,震出一支烟夹在手里,看了看
我,小扇子又呼哧起来,“他当然不知道,这种事,多一人知道,袁穷就要多担一分风险,他又不是傻子。”“你别抽了。”
我压下他点打火机的小臂,“扇也很呛。”年轻轻的烟瘾这么大么。“呛?”张君赫挑眉,咬着烟看我,“你换套说辞,对我
身体有益的,我就不抽。”我懒得理他,从他嘴里拿下烟就装回到烟盒里,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我头顶转,装好烟便看向他
,“下次在我面前不要抽烟,我受不了这味儿,更不要用那么可爱的扇子去扇,我心疼扇子。”“梁栩栩!”张君赫‘呵!’
了声,“你什么心理素质呀,在小镇憋了六年,看人时都不眨眼,一点不怕人哈,我感觉在你面前好像没穿衣服似的,哎你不
自卑吗?”“自卑?”我直看着他,“我从记事起就在长辈前表演节目,六岁学武后就四处参加武术表演赛,为了弘扬中华武
术,多次在国外登台表演,后来更改项目,短短两年便拿到了奖牌,我接受过采访,上过电视,是教练最看中的种子选手,如
果不是袁穷,我的人生就是朝世界冠军冲刺,也是袁穷,他让我的人生调转了方向,每天和生死打交道,人都不放过我了,我
为什么要怕人?”张君赫忽的无言,静静地看了我好一会儿,蓦然开口,“对不起。”“我不需要。”鼻子莫名酸了,“张君
赫,我不需要任何的同情,我只是想知道,谁用了我的命格,为什么你们拿走我的一切,还能理直气壮,还能步步紧逼,然后
好像我不死,就连累了所有人,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唇瓣无端发颤,我看向别处,不知怎么就有些难过,“你小时候是被师
父肯定的入门弟子,我不是,我听了很多很多的夸奖,唯独我师父不会夸我,他需要的是你这种骨骼清奇的徒弟,而不是我这
种阴人,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的表现,才终于拜师成功......”“因为我资质平庸,在道法上,我起步就很低,没人
肯定过我,我已经很着急的在成长了,可是我还是超越不了袁穷,而你呢,你明知他是坏蛋你还要帮他,张君赫,你怕失去一
切,怕你的爸爸破产,怕你身体生病,你就帮着袁穷作恶,但是你怕的东西,全是我经历完的,我已经失去了,你们还要这么
欺负我......”眼前多了一片纸巾,我吸着鼻子推开,他又递来,我又推,张君赫急了,“那你想怎么样呢!咱好好说
话别哭行不行!”“谁哭了?”我瞪向他,才发觉眼前模糊,一摸真出眼泪了,赶忙擦了擦,“我没哭。”“服你了,你惨!
你惨到令人发指行了吧!”张君赫一脸无语的站我身前,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对着自己头发就割下一绺,放入纸巾里,见
我惊讶,他直接扯下我两根头发,我哎了一声,就见他将刀刃在中指指腹又是一割,挤出血润混合到头发上,最后燃起一道符
咒,嘴里无声的呢喃,烧完用纸巾接住纸灰,包好后递给我,“日后我只要害你,但凡起一点坏念头,这包东西就会自燃,无
毒无害无副作用,完完全全的用来监督我会不会两面三刀,在你背后捣鬼,你看我这诚意够了吧。”我看着那包东西不接,嘟
囔道,“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张君赫气一沉,拿着水果刀直接抵上了我的脖子,刀刃还没等触碰到我皮肤,纸包就微微
的泛起橘光,好像里面包的不是血和头发,而是一个小灯泡。“哎呀,亮了!”我惊喜的拿过来,“这是什么术啊,你这..
....”对上张君赫的眼,我抿了抿唇角,“谢了。”“好了?”他坐到我旁边,探头看了看我的脸,压低声,“不哭了?
”“我才没哭。”我摆弄着小纸包,手指触碰上会有不适感,但脑子里居然浮现了一些步骤,这是巫蛊之术,正常可以用蛊虫
将这包东西吃了,下到身体里,感觉会更灵敏,但那样就起了牵连的效果,他疼我疼,极易窥探到对方的隐私,张君赫单用咒
门加持,就变成了他口中的无毒无害无副作用,可以起到简单的监督之用,用心倒是真诚。“是,你没哭,单纯的比惨折磨我
而已。”张君赫摇头,“梁栩栩,你倒不如给我个痛快的,这样活着太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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