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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若生 第54章 我为什么说留下你是为了利益

2024-08-26 17:11  浏览数:151  来源:小键人14455922    

说实话,我一直好奇许姨和沈叔的真正关系,因为沈叔最初的解释太简单笼统了,他就说收留,许姨虽有情绪病,可看着精明
的很,无缘无故的为啥要在沈叔身边伺候十年,骂骂咧咧也就是过个嘴瘾,活一样没少干,我甚至都琢磨许姨是不是对沈叔有
点啥意思,暗恋之类。偶尔我晚上睡不着觉就躺在炕上瞎琢磨,得出的结论全都经不住推敲。你要说暗恋,许姨除了做卫生,
都懒得去沈叔那屋,平常也不围着沈叔转,不闲唠嗑,没啥话。总的来说,这俩人既不像主仆,也不是朋友,跟恋人更不搭边
!相处模式我一直没分析出来!咱也不敢问,容易摊事儿。今儿许姨一提,我算是豁然明朗,真相只有一个啊!“这不是我女
婿死了,富户家的地也没买成,他们家就又找沈先生过去看,沈先生就听说了这些事,他打听到我精神不好,每天都在街上乱
窜等死,就去寻得我。”许姨吐出口气,“帮我简单的收了收东西,然后带我离开了老家,对了,这箱子东西,就是沈先生当
年帮我装的,看我精神好点了,沈先生也没瞒着我,全都告诉我了,就这样,我在他身边一直待到现在。”“许姨,那您不恨
沈叔吗?”或许沈叔也想不到,指出一块地会引发这么多恩怨,但的确是有他的起因在,很难能撇清关系。“恨过。”许姨直
白的回,“我知道是他要富户买我女婿家的地时恨不得杀了他,家然要是活着,定然最恨沈万通,没他我女婿不会死,我女儿
家不会散,更不会被吃绝户给逼得心力交瘁求得一死解脱。”“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在沈先生身边也见过太多生生死死,看
的开了,沈先生呢,他从没求过我原谅,他也不需要,在他看来,他没有做错。”许姨看向我,“我曾听他和事主说善恶,沈
先生讲,都说杀生是恶,那为患者做流产的医生是行善还是作恶?如果你在路上看到有人掉下一瓶药,你好心提醒,殊不知他
是拿着药回家害人,你是行善还是作恶?父母对一个孩子严厉管教,让孩子成为一名事业成功的人,感情却极为凉薄,这辈子
丧失了爱人的能力,父母所谓的为你好,究竟是行善还是作恶?”我哑然。许姨苍白的笑笑,“沈先生说,人的善恶存在于自
心,金子是好的,可吃了它就会殒命,粪便是臭的,灌溉到田里却是施肥,凡事要看动机,动机为善,是非就跟你无关,毕竟
一件事会扯出八件事,那你为了善意的动机,第一件事就不做了吗?”“医生看到孕妇有危险,就不帮她流产了?即便她流完
孩子可能会有家属责难,会有后续困扰,你看到有人东西掉到地上,你就不提醒了?那你是否能确定那是不是对他很很重要的
东西?想的多了就是自寻烦恼,他只是为人看了次阴宅风水,仅此而已,我可以恨他,他不在乎。”我不置可否,对这些问题
,我还没到能思考明白的高度。但我认可沈叔的一个观点,做好自己。世上的许多事,都不能简单的用善恶去区分。我不能怕
做了坏人就放弃去做个好人。“家然已经走了,她大抵以为我也没了,就是她到了下面,找不到我应该会给我托梦,可惜我没
梦到过她。”许姨满眼无奈,“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家然能放下怨念,好生的上路,来世,我希望她能继续做我家人,继续
缘分。”我握住许姨的手,好在她女儿被那个道士送走了。一直在上面待着,后面的事儿都不敢想。“梁丫头啊,我刚刚看到
你啊,好像就看到了我女儿。”许姨拍了拍我的手背,“不过我女儿比不上你,你运气好,出身也好,家里人也多,你看你爸
爸,你哥哥,多护着你,我都看在眼里了,不像我那时候,女儿出了事儿,我也不能给她做靠山。”“许姨,您已经做了能做
的一切了。”我轻声道,“如果您不嫌弃,以后就把我当成您小女儿,什么时候想看跳舞了,我就给您跳,想家然姐了,您就
跟我多说说话,心情不好也可以骂骂我,我时间很多的,闲着也是闲着。”许姨轻笑,转脸看着我,眼睛还红红的,抬起手,
她帮我捋了捋束起的碎发,“谢谢你啊,栩栩,你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我脾气不好,虽然不是冲你,但要是哪句话伤了你,
可别生我的气。”“不能。”我嘿嘿的傻乐,“许姨,我知道您发火是控制不住,以前我三姑也总跟我爸这样,其实这是关系
好的证明,我不生气,我打小就学体育,可皮实了,我们教练说了,啥不好,心态都得好,做人做事都不能急功近利,许姨,
以后您也要多开心点,告诉您一个小秘密......”凑到许姨耳边,我悄悄声,“纯良在我那屋学习呢,他就是看你哭了
想要哄你,可担心你了。”“嘁~”许姨笑的和煦起来,脸上却不在意的样儿,“那臭小子恨不得给我气死他好解脱呢。”下
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空气中都是细小的看不清晰的绒毛,飘飘扬扬的透着静谧,我靠着许姨的肩膀傻笑,来这么久,第一次和
许姨有了如此祥和的交流,心里也是欢喜,“许姨,纯良很好,昨晚他还去找我,以后,他就是我最好的弟弟,不对,哥哥,
也不对,是大侄子......”许姨忍俊不禁,脸上皱纹都要开出花朵,摸了摸我的脸,“多俊俏的丫头啊,栩栩啊,你放
心,将来啊,你会是个很厉害的阴阳先生。”我怔了怔,“我不会算,但我就是知道。”啊。还是安慰!我垂下眼,“我知道
您跟小杜鹃一样是鼓励我,可是,我这香都没观出来呢,这行当一环扣着一环,光有悟性还远远不够。”“不是。”许姨神色
认真起来,脸朝我倾了倾,低低音儿,“我跟在沈先生身边十年,见过要拜他为师的人不计其数,那些香头啊,我看过没上千
,也有几百了,其中就属于你香头烧的最好......”我皱起眉,“天赐金仙麟?”“对。”许姨点头,“沈先生看完香
头心里就有底了,其实就想收你,但这行当需要祖师爷赏饭吃,甭管拜入谁家门下,都得祖师爷承认,这个祖师爷不是固定的
谁,讲的是神道权柄,各种号令,燃符就灵,沈先生能让你看书,就说明你行,只不过还差一点点时机,时机到了,你肯定就
行了,沈先生看人不会差。”“可纯良也看过书啊。”我跟许姨头碰着头,说私房话般,“如果沈叔觉得我行,他完全可以换
个方法,不要总打击我,我喜欢鼓励,不喜欢激将。”许姨看我,“你听了十二年的鼓励,鼓励出啥了,自我感觉良好,用钢
琴弹我是一个粉刷匠,吹大殡葬啊。”我嗓子一紧,没动静了。扎吧!哎就往我肋吧扇子上扎!“因材施教嘛,要不是沈先生
激你,你第一天能痛快进桶里?”许姨反问,“你这孩子有点反骨,真得激一激,那被纯良一气,三拳两脚,不就激的出悟性
了?”哎,好像是有点那味儿。“话说回来,沈先生明明有别的法子帮你,为啥偏偏要借气?让你观师默相,你看这四个字,
很有玄机,观师,他不就想做你师父?不然要你观他干啥?他完全可以扎个替身草人,根据草人判断你是否有危险,以我对沈
先生的了解,他一早就是想培养你,对你说的那些话,就是要激发你的潜力。”我挑眉,“真的?”许姨啧了一声,“阴人如
同白纸一张,被邪崇欺辱会很危险,但同时,这张纸亦可书写上其它文字,如果你学了道法,就如同笔墨在宣纸上书写,极易
融会贯通,但因为体质太阴,即便有借来的命格照耀,也不如阴阳平衡者辟邪,你会很容易看到邪崇,但你不是说了吗,你还
觉得这是个优势!你省了套开阴阳眼的活儿啊!”“对对对!”许姨又给我说乐了!沈叔讲过杯子说嘛,我是空杯,接了什么
就有什么。看来沈叔的话也不完全是为了气大胡子。我还是很有些优势的!“另外一点,你自身没大运,虽然受伤会受到脏东
西近身,但同样的,你请神的速度也快,空屋嘛,鬼崇能进,神明更好进了!”许姨一拍大腿,“你第一次泡澡的当晚,沈先
生就让我烧了书文,他说你是花神转世,告知上方有难,日后会得相助,在我的记忆里,他从未如此用心,对你有,只能说明
一点,他留下你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收你为徒的打算!”我嘴角大大的咧起,激动地都要蹦起来!果然是良言一句三冬暖,许
姨这一说好听的,我是阳春三月,山花烂漫啦!许姨拍拍我的手臂,“栩栩啊,要努力,沈先生遇到个可心的徒弟不容易,我
这些年,见过一些他的同道,有的对他很尊重,有的骂他是邪师,想要铲除他,他想收徒,也是要正自己的名声,你千万别让
他失望了。”末尾,许姨还叹口气,“其实纯良跟你比真的差很远,这小子一直没开悟,会的都是耳濡目染,更别提观香了,
就像我,看了十年都快成半个先生了,我也就是没慧根,不然我就踏道了,有段时间,我还寻思沈先生这后继得无人,看到你
啊,我就放心了,你这丫头胆大心细,说实话,我很喜欢你。”“许姨,我也喜欢你。”我甜甜的开口,“如果沈叔能收我为
徒,那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肯定要比我上面的两个......”提起这茬儿,我嘶了声,“许姨,沈叔说在我之前还有两
个徒弟,您见过吗?”“没有。”许姨摇头,“我就知道沈先生有两个男徒弟,一个死了,还有一个不知道去哪了,不过我先
前听沈先生的同道提过吴问这个名字,据说这个徒弟天赋极高,很厉害。”“就是吴问。”我有点着急,“许姨,这个吴问是
大徒弟还是二徒弟?没在沈叔这露过面吗?您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许姨很费力的想,我在旁边略有着急
,过了会儿许姨看向我,“你问他做什么呢?”我清了清嗓儿,“许姨,我是觉得,偷我命格的人,会不会就是吴问?”许姨
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知道。”硬说的话,第六感吧。从我听到吴问名字的那刻起,就总觉得和我有些牵扯。不
对劲。在沈叔那我一问点儿关键的他就做口型。没法挑理都。“我真的不清楚。”许姨握了握我的手,“别着急,既然沈先生
已经出手了,等抓到那个邪师,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就是你要做好准备,如果拜师,拿回命格也不能回城市了,要在这小山镇
里念书学道,这里不繁华,没高楼大厦,时间长了可别觉得委屈。”“不会。”我抿着唇角笑笑,“许姨,我要留在这,以后
跟您好好学英语,您知道吗,我第一次听你说英文的时候特别惊讶,特别的佩服您。”说笑间,纯良探头进来,“说英语有啥
了不起,我会说好几种外语呢。”这小子不定偷听多长时间了,直接略过寒暄,大刺刺的走进来,“梁栩栩,你长那张嘴就会
拍马屁,我许奶以前是英语老师,肯定会说英语了,我就不同了,我没故意学过外语,但是看了电视机,各国语言现在全会说
,你是不是也要佩服我?”“各国语言?”我挑眉,“几个国啊。”“至少......”纯良扒拉下手指,“英语、南韩、
霓虹、泰国、加上母语,暂时算五国,具体别的国家,还需要我去看剧,上升空间很大。”五国?我看了眼坐在旁边笑而不语
的许姨,“那你说说呗,不过我可提醒你,你要是说啥阿尼哈赛有,刷谁的卡,这种我也会。”纯良嘁了一声,在我和许姨面
前背手而站,清了清喉咙,“听好了!阔你气哇,哇达西沈纯良得死,哦哈呦狗杂你妈死,都走,偶内噶依稀马斯!”我愣住
了。这句话说的挺长啊。我真没听明白!“嘿!谁妈死呢!”许姨腾的下站起来,一把揪起纯良的耳朵,“你小小年纪就要死
啊!还你妈死,你妈早死啦!”“哎哎哎,我是说你好,我是沈纯良,早上好!请多多关照!”纯良咧嘴求饶,“许奶,我不
是想让你开心点吗,哎哎,轻点!耳朵要掉了!”我忍不住笑,听说过捡钱的,捡话的,头回见沈纯良这种捡揍的。一天不挨
几顿揍,他真是浑身都难受。回头一看吧,我还挺纳闷,你说他看个电视剧学点啥东西真特别快,哪怕是外国原声的电影或是
电视剧,他看着翻译字幕,都能把那句话学会,但你要他正儿八经的背背文言文或是英语单词,哎就跟要他命一样,啥都记不
住。“梁栩栩你还笑......哎哎哎,许奶,疼!!”“那是你姑姑。”许姨揍得他鸡飞狗跳,纯良连声求饶,“别别别
,我再说几句南韩语,阿西吧!比啊耐,哦都尅!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骚瑞!爱目搜骚瑞——梁栩栩,姑姑!你别看热闹
啦!我爷找你!他在正房等你哪!啊!救命啊!疼!!”“沈叔,您找我?”看够热闹我就去了正房,纯良被收拾的蛮惨,但
我不厚道的只想笑。住到现在,首次和许姨纯良有了一家人的感觉。很温暖。“偷你命格的人不是吴问。”沈叔放下书本就看
了过来,对着我怔愣的眼,他直接道,“但吴问也是被偷你命格的人所害,所以,我最初才会帮你。”“那吴问是您....
..”“我的大徒弟。”沈叔淡着腔,“他已经死了二十年,很多事,我觉得没必要跟你个外人讲,但现在,你即便不是我徒
弟,也将是我名义上的养女,告诉你也未尝不可,吴问曾是我最出色的徒弟,他家境良好,为人心善,只因幼时体弱,他父母
经常找我替他收惊,由此结下渊源,在他十四岁时,我收了他做徒弟,那年,我三十四岁,在我五十四岁时,吴问离开了人世
,走的时候他正好三十四岁,如果吴问没死,其成就无可限量。”“沈叔,您不是说大徒弟是死于意外吗?”我满心疑惑,“
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被人杀害,死于非命。”沈叔的表情晦暗了几分,“梁栩栩,你知道我为什么空了二十多年仍不收
徒?”我摇头,“您谨慎吧。”“那我什么要如此谨慎?”“因为......”我试探道,“您吃过徒弟的亏?”沈叔苦笑
的看我,“所以呢。”我脑子里捋着线头,他有个徒弟是下落不明的,想到沈叔在愧花胡同里对那个邪师表达出的复杂情愫。
“沈叔,那邪师不会是您二徒弟吧!”我音颤着,“偷我命格的人是您二徒弟!”沈叔看着我,刀疤纵错的脸上溢满了酸楚,
“没错,偷你命格的人,是我二徒弟,袁穷,杀害我大徒弟的人,也是我的二徒弟,袁穷。”空气陡然凝滞,我对着他的眼,
“沈叔,所以您当时看了我的疮疤,说什么这手法......就知道坏事是您二徒弟做的了?”“当然。”沈叔哑声,“袁
穷的东西全是我教的,他要你死,而你家人一心求活,一个人没有命格,硬要活下去就要承担反噬,硬说说,很不讲道理,似
乎老天爷都被蒙蔽了双眼,好在,对于袁穷的手法,我一看反噬便知,我留下你,既是为了救你的命,也是为了逮住袁穷,清
理门户。”“沈叔,我不懂,袁穷为什么要杀害你大徒弟?”我朝前走了一步,“他们是师兄弟啊,没有感情吗?退一万步讲
,既然吴问的术法高深,袁穷又如何能伤到他?”听大胡子那意思,吴问当年很有名吧,属于高徒,所以才被拎出来讲,一个
高徒,能随便就被人杀死了?沈叔长叹一声,“梁栩栩,如果你拜我为师,入门后,你知道要怎么尽快拿走我所有的术法?”
“不知道。”我摇头,“您说过,道法没有捷径,我只能慢慢学......”“如果你偏偏不想慢呢?”沈叔眼色一厉。我
惊惊的,想到那天他和大胡子的对话,“您指的,是吃您的......骨血?”“你这丫头还算聪明。”沈叔凄然一笑,“
在旁门左道中,有一种说法,得高人骨,可增其神,得高人血,便可增其力,此为大不敬之举,反噬惊人,可亦然有人为了术
法或其它原有冒险尝试,袁穷既是如此,他比吴问小三岁,家境落败后在港城做苦工,吴问怜惜他不易,便将袁穷引荐给我,
我那时四十多岁,正当壮年,意气风发,见袁穷出身与我相似,吴问又极力撮合,就顺水推舟,收了袁穷做我二徒弟。”“相
比吴问,袁穷做人更玲珑些,能吃苦,亦会投我所好,可要说慧根灵悟,他跟吴问是云泥之别,天冠地屦,我知袁穷心里不服
,但道法就是道法,你没有那个灵窍瓶颈就来的很快,起不了势,修为永远都提升不上去,更不要说,袁穷还想学五雷掌,学
道家秘法,简直天方夜谭。”沈叔看着眼前的水杯,音儿逐渐的发凉,“我还宽慰袁穷,吴问为人耿直,在外与人交往缺乏变
通,需要他的辅佐,可袁穷不愿意待在背后,他见吴问得了我真传,便起了歹心,趁我外出,他和吴问喝酒,联系了我的仇家
,里应外合害了吴问,转回头,袁穷哭着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吴问被仇家所害,让我速速回去,袁穷则守株待兔,试图用同
样的手段加害于我......”“您中计了?”我急着问,“吴问死的时候您没预兆吗?没有打卦?”“有,我也打卦了。
”沈叔轻轻音儿,杯子里的水兀自荡起圈圈波纹,“但是我不相信,吴问是袁穷的贵人,是他将袁穷领出困境,对于我来说,
袁穷是在我身边十几年的徒弟,我得回去,我要中计,如此才能看清自己做人有多失败!”‘啪嚓!’水杯应声而破!沈叔眼
神过来,杀气让我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袁穷果真要杀我,他吃了吴问的骨血道法大增,以为功力在我之上了,但袁穷万没想
到,我只教了吴问各类运雷之术,摄雷术法还未教他,所以袁穷不占上风,但因为有我的仇人帮他,我当时取不了袁穷的性命
,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开......”“那几年,我拼命地要找到他,杀掉他!”沈叔咬着牙,“但是,我有一天忽然发现,
我好多仇人也不见了......”啊?我唇角颤了颤,“袁穷不会把您的仇人也......”全、全吃了?“哈哈哈哈哈
~”沈叔忽然笑了,眼睛含着泪,笑声却让我头皮都跟着发麻,“袁穷啊,袁穷,他果然够狠!他居然令我有了畏惧之心,硬
斗恐不是他的对手,再加我年岁渐长,反噬接踵而来,好不容易临近古稀又求得一子,却依然无缘,打击之下,又时势所逼,
我只得放下一切,远离故乡,四处隐居,最后才在镇远山落脚,十几年来,我表面上是功成身退颐养天年,实则赎祸赎罪,鸿
飞冥冥,弋人何篡,直到你梁栩栩的出现,让我明白,是时候,要除掉袁穷了。”我心一突突的,姓袁的还真是......
不忌口哈!“沈叔,您都反噬成这样了,他就不怕反噬?”“这话你得问他。”沈叔眸底泛红,拿过毛巾细细擦干桌面的水渍
,“所以我说,道术道术,很多人扔了道,只顾着术,那就是袁穷的样子,他家境破败,为人上进好学,能吃苦耐劳,处事圆
滑,一心要成人上之人,我理解,我都理解,只是我没想到,他什么都具备,唯独没心,情意对他来讲,不过是踏板,世间一
切,皆能被他利用,此等心狠手辣,连我这做师父的都自愧弗如、甘拜下风。”我吸了口凉气,啥叫狠,这才叫狠!袁穷急眼
了是不是连自己都能造了!“梁栩栩,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留下你是为了利益。”沈叔看着我,“因为,我需要你。”“
需要我?”“对。”沈叔点头,“我需要你的恨意,我怕我杀不死他,以后会因他而死更多人,你,是他必须要除掉的猎物,
而他,则是你劫难的根源,你越恨他,越要好好活着,如果我没有灭了他,就需要你站出来,将他送到地狱,否则,我将永不
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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