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若生 第50章 改名换姓
出来,我自己就否了,天方夜谭么,二哥的确是做了错事,需要受到惩罚,我怎么能将个人情感意愿强加到他人头上,找骂不
是。去到我先去泡花瓣的那个屋,桶没在,屋内只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沈叔带我进去就让我坐在椅子上等,他抬脚又出
去,没多会儿许姨就进来了,拿了一件她夏天穿的碎花半袖衫让我换上,我情绪低落,也没多问,懵懂的换好,屋里有烧的火
墙,热气出来,不会感觉到冷,换完衣服,许姨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屋里坐了好一会儿,手机不停的进来
短信,都是爸爸发的。点开全是鼓励我的话,看着看着,那些方方正正字就像有了生命,幻化成一只温厚的手,从屏幕中伸出
,逐渐抚平我一颗焦灼的心。许姨在我身边来回进出,我低头看着短信也没在意。等抬起头,我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放好了卷纸
白酒和朱砂。另外还有一块别着长针的白布,清水符纸以及半碗红色的液体。什么东西?红酒吗。我端起碗闻了闻,有血腥味
......是血?“沈叔,这是什么血?”看到沈叔进来,我直接问道。沈叔似乎出去收拾了一番,长袍都是崭新,关好房
门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你不是要见小羽毛么,端着的就是,打个招呼吧。”“小羽......”我看着半碗血,“您给
它杀了放血啦!”“梁栩栩,不要用杀这个字眼,我是度化了它。”沈叔斜了我一眼,“今晚我找你,就是要让它长久的陪伴
你,保护你,不过你要是不答应,我也不强求,你随时可以走。”“不是,您说的我没懂......”我放下碗,真不敢细
想这小羽毛是怎么被放血的,不落忍,“沈叔,您不会是让我喝了这碗血吧,鸽子血......能辟邪?”沈叔微微挑眉,
示意我仔细看桌面上的东西,“你也看了几本书,应该明白我要做什么吧。”我有些莫名,脑中飞速的过滤数据,鸽子血,白
酒朱砂,白布银针,符纸......纹刺?“沈叔,您要纹刺?”我看向他,“不是,您要用这些给我纹刺?”沈叔满意的
点头,“算你聪明。”“我为什么要纹身啊。”我脑中一嗡嗡,“沈叔,我爸不让家人纹身的,那时候我二哥纹完回家,他被
我爸拎着棍子追了三条街,全须全尾那都是二哥跑的快,我这要纹完,回临海废了就......”“梁栩栩,你这孩子是真
不能夸。”沈叔摇头,“此纹刺的特点你忘了?隐,你拿放大镜都看不出来!”“那也是纹了啊。”我苦着脸,看向手指长的
银针,“多、多吓人啊。”打个预防针胳膊还疼呢。这个......“没办法。”沈叔面无表情,“梁栩栩,你变成阴人之
后,是不是感觉到右臂的力气明显不受控了?明明你只用了三成力,但是拳头打出去,造成的效果却是先前的数倍?”我懵懵
的点头。这倒是。不说先前一拳给刘老五家的外墙面砖头砸碎了,我还一巴掌将纯良的炕桌拍报废了。但这些,并不算无中生
有!打砖头是因为我默相借了沈叔的气,炕桌是年头长木头酥了呀。“纯良那桌子是两种木料制成,桌面是红曲柳木,桌脚是
黄花梨。”沈叔直接回我,“出了名的硬木料,纯良才用了几年,就被你一巴掌轻飘飘的拍碎了,你跟我说木头酥了,你就不
怕红曲柳和黄花梨气吐血?梁栩栩,我敢放言在这,若是你依旧从旁处找原因,不认为自己力道大,那过不了多久,我这就会
有人上门哭嚎告状被你打的腿断胳膊折了。”看我惊讶,沈叔加了一句,“我可不是你亲爹,不会掏腰包帮你赔钱,真把人打
坏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沈叔,我真......”我动了动右臂,“手劲儿不受控了?”一点儿没感觉啊!沈叔点头
,“你成为阴人后,体内阴气乱窜,又被鬼崇之物侵扰,横生了邪气,外加我借气给你,我这辈子灭了多少鬼,气就有多烈,
几种气体相撞,你身体消化不了,使用出去,这力道就会不受控制,难以自如运用,我须用鸽子血镇压,以防你出门惹出祸事
。”说话间,沈叔展开了一张画纸,“这是我给你画的图案,如果你同意,我就把它刺到你右臂上,日后只有在你受伤、盛怒
、酒后、大悲之际,图案才会显露,花纹一出,你右臂神力会立即恢复,力度亦可受你自己掌控。”“哇,好漂亮啊。”我呆
呆的看着沈叔展开的画纸,纸很窄,长方形的一条,但不影响观赏。画的是一朵盛放的牡丹,花朵在上,枝叶在下,花瓣自然
舒展,灵动飘逸,雍容女乔艳。枝蔓金钩铁线,大气而又傲然,跟我梦到的牡丹花一样的好看啊!“沈叔,您这是属于什么画
?”不太像国画。“工笔画。”沈叔回我,“我小时候学过两年,本来我打算,让你自己画一张,也算是有意义,但你画的那
个东西......即便刺完看不出来,我也下不去手,太儿戏。”我脸一红。想起我画的那朵圈圈小花花......这玩
意就不能对比,一看这正儿八经的画儿,我那圈圈套圈圈,的确跟闹着玩似的!“沈叔,这么说您早就做好打算了,养小羽毛
就是为了纹这个用的?”那晚我和纯良看偶像剧有了矛盾,拍碎桌子,第二天和许姨出门赶集,倒霉了一上午,心情特失落的
回来,种完花就看到了小羽毛!“没错。”“那为什么要等一个月才刺?”我问道,“有什么讲究吗?”书上没写呀。就算是
要走七数,四十九天。也没到啊。小动物这个东西,越养越有感情了嘛。“我要观察小羽毛有没有病。”沈叔无语的看我,“
找人来抽了点血送去化验,一但你因为这个得了什么流感,岂不是问题更大?”先生还讲究这个?果然是中西结合啊。“事情
说清楚了,你做个决定吧。”沈叔没耐心的,“快一点,我岁数大了,不能熬夜。”我盯着桌面上的东西咬了咬牙,“纹!”
心里很清楚,到了这步也没拒绝的空间了。我这人的确挺容易搓火的,出门要是跟谁吵起来,手劲儿一个控制不住,真给人整
出残疾怎么办?没后悔药吃啊。刺吧。家人看不出来就没事。“净身!”沈叔干脆的站起,手指点蘸着清水对着我轻弹,同时
诵念净身神咒,点燃符纸后一扬,纸灰飘飘荡荡的落回水里,沈叔中指在符水里一搅,净指一般,最后用白布擦干咬破指腹,
对着装鸽子血白碗又挤出三滴血,到这步他还不忘跟我说,“你放心,我跟小羽毛一同做的血液检查,没有传染类疾病。”我
没空说话,就见沈叔动作飞快,衣袂飘飘,刚柔并济。滴完血沈叔就将朱砂和白酒各取一些混合在碗中,拿起画纸,沈叔用水
在纸张后面殷湿,挽起我的老太太碎花半袖,从我手背开始,将牡丹画整个印到我整条手臂!喔嚯!我惊讶不已。就说这画纸
为啥窄长,合着是根据我手臂尺寸来的!牡丹根部枝叶从我手背开始,枝蔓一路盘旋到大臂外侧。他将纸张揭下来的刹那——
油墨还在我皮肤上,牡丹娇艳欲滴,活脱脱就是一个花臂。丝毫不乱!叶片大小有序,花朵雍容华贵。我这种门外汉都看着惊
叹!沈叔重新坐回椅子上,银针在碗内点蘸,从我手背开始,快速的针刺。痛感密集的传出,好在他刺的很快,开始时我还能
忍住,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顺带讲了红英姐大爷家的事儿,“就是......红英姐想问您后天有没有空,让她大爷在头七
那天露一面......”“没空。”沈叔干脆的回我,瞄到我额头疼出的汗,手上速度越发的快,“这种小事都来找我,我
要是帮忙做了,日后这镇远山谁家丢了牲畜岂不是都来求我出去寻了?”我不住的抽气,不知为啥,越往上刺越疼!尤其到枝
叶晕染的地方,沈叔就刺的很密集,那滋味儿,好像光脚踩烙铁,每一下都疼的滋滋儿的,直激灵,就差冒烟了!“沈叔,红
英姐也知道您忙,可她大爷这......哎呀,她也是没办法了,沈叔,您看您能不能......哎呀呀呀......
”我牙齿都打出了鼓点。要晕了!“我分身乏术。”沈叔面无表情,“这种事我绝对不能开先河,你日后会认识的人多了,都
因为认识你就来找我,认识纯良也来找我,那我能忙过来吗,规矩就是规矩,我在你这破了回,不就跟你拉钩了,得,哪是拉
钩,我是掉沟里了,请回家一尊神,还得给你保命,给你纹刺,我真是嫌自己命长!”“沈叔,你晚饭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
还说,我是好孩子,你庆幸认识我......”我嘶嘶的回,汗水从额头淌下,流到眼睛里,蛰的我睁不开,“不能我犯了
一回错误、您、您就呲哒我......公报私仇......”沈叔又说了什么,我疼的浑身直晃,完全听不清了!耳边都
出幻音儿了,把你的心我的心掰成块,戳出眼,穿成串儿,再撒点胡椒面,拿去烤,羊肉串儿~“喂,梁栩栩,清醒!”沈叔
喊了两嗓子,见我没啥反应,不禁提腔,“我问你,你想去做这件事吗?帮你那个红英姐把她的大爷请回家!”“什么?”我
一个摇晃坐直,双目炯炯,“我愿意!!”死而复生了!睫毛上沾满了汗珠,眼睛看出去,都是水蒙蒙的,但不妨碍我激动,
“沈叔,我能行吗?”沈叔手上不停,微挑着眉头,“哎呦,不疼了?”“毛毛雨啦!”我心突突的,一路火花带闪电啊!“
沈叔,可是我还没有慧根啊!没慧根就没的通灵能力!我怎么和亡灵沟通啊!难不成,您要咬破自己手指,去红英姐大爷的坟
茔地前头晃荡,争取和红英姐大爷打个照面,商量他回家一趟?”能成吗?只要沈叔点头,我就去晃荡!可以!“呵呵呵呵~
”沈叔忽然笑起来,肩头一颤一颤,似被我戳到笑穴,手上的动作仍旧飞快,“梁栩栩,你这脑子是跟一般人不一样,总是多
转两道弯,还经常弯到不相干的地方,书上没告诉你吗,亡灵已经上路,去到下面了,你到坟地晃荡只遇到孤魂野鬼,人家找
你是叫亡灵归家,你要是把外鬼弄到人家里面,那不是添乱吗!”“所以您......”逗我是吧!沈叔绝对故意的!我脑
袋一耸拉。又疼了!要不是胳膊在他手里,我都想拔腿就跑!简直不像是把牡丹花纹在身上,而是种在我皮肉里!把我的心你
的心掰成块,戳出眼,穿成串儿......“梁栩栩,精神点!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试试,我可以借你慧根!”沈叔看向
我,“正好看看你能不能将事情做的漂亮,借此机会,你也可以看看自己适不适合做先生。”“真的!”我差点从椅子上蹦起
来!配个乐就是石猴出世了!情绪真是跟着沈叔走,让他拿捏的,心脏不强大点都受不住!“激动归激动,你不要乱动!”沈
叔拽着我坐回去,“如果我收你为徒,你的本事将是我毕生心血,一点点慧根,我当然借的出,坐稳了!如果我刺的不满意,
可是要毁掉重新刺的!”“别!”真怕。我不敢动,伸着胳膊给他,“特别完美,真的沈叔,我觉得你没做先生都可以做画家
,画的......呀!”“到花瓣了,关键地方,稳住!!”沈叔加重语气,手上的银针加快,碗里的血已然见底,我疼的
面容扭曲,穿的半袖都被汗给沁透了!他刺的是我大臂外侧,按理说那地儿不能多疼!可给我的感觉他是拿着一朵带刺的花硬
生生的拨开了我的皮肤,种植到了肉里,那朵花在我的右臂里生根发芽,花枝簌簌而长,枝叶即将穿透手臂,花藤缠绕,含芳
吐翠,我哗哗的流着汗,就在感觉花朵要从脑门溢出时,我忍无可忍的拽回手臂,身体一起,掌心用力的拍向桌子,“我太疼
啦!”啪的一声响起,我掌心热辣发麻,震的我赶忙抬手又吹了吹掌心,回过神才发现,诶~我手疼了,这桌子没事儿!纹丝
未动。“可以了。”沈叔长长的吁出口气,眼神透出疲惫,“大功告成了。”“完事了?”我后知后觉的动了动右臂,真的不
疼了,低头看去,整条手臂都渗出了血点,鲜红一片。角度看不清全貌,我对着镜子侧身照了照,里面的小姑娘束着丸子头,
面容苍白,身形清瘦,大汗淋漓,身上的那件老太太碎花半袖都湿淋淋的,而露出的右臂,在血点映衬中却显得极其鲜艳。从
手背开始,一朵上盘的血色牡丹似乎有了生命,苍劲的枝干,大气的花叶......“不对啊沈叔,这花和你画的不一样啊
!”我打量了会儿就发现异常,看向沈叔,“你画的牡丹是盛开的,印的也是盛开的,怎么刺完成花骨朵了?”血珠中的花朵
微合状,多了羞羞答答的女乔艳感,少了华贵端庄大气相。沈叔是不是半道刺坏了?拿我练手呢吧。这属于事故不?我是不是
得追究下沈叔的责任。“这朵牡丹花就是你。”沈叔面不改色,“你还没作为,花自然开不了,日后等你有能耐了,牡丹就盛
放了。”意思是......纹绣自己能变?我不敢相信,“刺好的还能开?”“别人刺的不能,我的当然可以。”沈叔拿过
白布,对着我的手臂一擦,我哎了一声,如同橡皮擦过画纸,漂亮的一幅作品瞬间就从我手臂上消失了。还挺舍不得。没欣赏
够呢!对着镜子又照了照,没了血点,手背和右臂就剩些红印,完全看不出刺的牡丹了。“沈叔,您说我要受伤、盛怒、大悲
,这牡丹才能显现,受伤我懂,盛怒指的是多怒?”我属于激不得那伙的,一般沾火就着,不得时不时就盛怒了啊。“不清楚
。”沈叔撇了我一眼,“要不我现在给你一嘴巴子,看你能不能盛怒?”“不用,开玩笑嘛。”我讪笑几声,一打岔儿,心情
间接拯救了点。不那么郁闷了。“记得不要喝酒。”沈叔收拾着东西交代,“你发怒亦或者大悲都没事,起码你头脑是清醒的
,喝醉问题就大了,闯下什么祸,自己都没谱。”“我不喝酒。”我摆摆手,穿上棉袄外套,“我爸说小孩儿不能喝酒,会变
傻。”“指的是你以后,成年人喝酒一样不好。”沈叔收好东西走到院里,人看着有些疲惫,“行了,没事你就回去休息吧。
”“等一下。”我紧了紧衣领,站到沈叔身前,“沈叔,我还有事儿要问您。”“慧根?”沈叔看着我,“等我休息一晚,明
日再授你通阴运用之法,你不是后天才要去县里......”“不是这个!”我呼出一口寒气,“沈叔,我想问问,怎么才
能让我对家人的妨害降到最低,我知道,我不能离家近,要跟家人拉开距离,可是我在这里,家里还是乱糟糟的,每个人都没
落好,所以,有没有一种办法,能让他们一点都不受到我的霉气干扰?”衰神附体真的很讨厌,沈叔借了命格给我,就好像把
我领到了他的房子里做客,我有了个带灯的容身之所,可依然不是我的,我在沈叔的房子里就是客人,如同大胡子所说,是假
命格!我真正的房本已经被人盗去,过户成他人的了,世间没了我的房,但还有我这个人,我的出处还在老梁家,所以爸爸要
烧替身减轻妨害,但这种方法,在我逐步学习后已经懂得,治标不治本。霉运这个东西很讨厌,好比出门就被疯狗咬了口,你
又不能咬回去,揉一揉伤口,要是出血了,就花钱打个狂犬疫苗,没出血,就祈祷下次别遇到这条狗。我现在是走哪都被狗瞄
着,它还认识我的味儿,跟我有关系的,它都咬,我打不走狗,能做的,就是希望家里人别再被咬了。“你心里应该清楚啊。
”沈叔平着语气看我,“只要你改名换姓,你们家受到的牵连就会大大减小,聊胜于无。”“仅仅只是改名换姓吗?”我说道
,“那我愿意改!”“是这样。”沈叔呼出口气,“我在电话里跟你父亲提过,我说你想拜我为师,你父亲不赞成,但是他看
你一直为此努力,他心软了,给我打来电话说同意你学道,因为他不想看他的女儿不开心,在他心里,他的女儿,是天底下任
何东西一学就通的天才,做个先生而已,他女儿想踏道,凭什么踏不了?”我说不出话,眼又酸了。爸爸从来没跟我说过这话
,我不爱给他去电话,就是烦他泼我冷水。没想到,他已经同意了,还会跟沈叔聊这个......“你父亲对你的爱,的确
是一汪碧海,父爱如山。”沈叔看着我,“但是呢,你家里人都犯一个毛病,剃头挑子一头热,好似你这种天才儿童都屈尊点
头了,我要还不收,那是我沈万通不识抬举,我没眼光,我真的解释的口水都要干了,如果老天爷不赏你饭吃,我收你就是让
你出去送死,梁栩栩,你明白吧。”我点头,心酸又窝心。要不是离开家,走出了舒适圈,我也以为,我是特别无敌的梁栩栩
。谢谢家里人。“所以呢,我在不确定能不能收你为徒的时候,就跟你父亲提过,可以以另一种身份名收留你,反正我名下也
没真正的血脉,你可以像纯良一样,户口迁到我这,改我的姓氏,考虑到你辈分比较大,我不能收你做孙女,就做个养女,不
用你养我老,在我闭眼时,为我披麻戴孝就行,但你父亲没同意,我也就没必要告诉你了。”我半张着嘴,“沈叔,您要收我
做养女?”“是啊。”沈叔颔首,“你父亲不同意,我想你也是......”“我同意的!”我忙道,“沈叔,我愿意做你
养女!”冷不丁一听是很难接受,可这又不是真正的切断血缘!想想沈叔对我的付出,甭说是做他养女了,就是让我顺带做了
许姨养女,甚至嫁给纯良,啊,呸呸呸,这个真反弹啊,反弹,总之我是愿意的!既然我人已经在镇远山了,要学道,正好还
可以减轻家人妨害,一举两得啊。沈叔惊讶,“你愿意?”“嗯!”我重重的点头,右臂都跟着灼热了,“沈叔,您指的养女
不是一刀切断我和家人的联系吧,意思是,我只不过是多了个父亲,对不?”沈叔嗯了声,“当然,我这人很变通,养女就是
我名义上的女儿,换我门庭,随我姓氏而已。”看!这多好!我立马表明心意,“沈叔,我愿意给您养老送终!”沈叔腮帮子
一颤,“这话......听着不大舒服。”啊?我酝酿了一下,“我将来肯定给您好好发送......”“打住!”沈叔
掌心冲我,“你心里明白就行,别提醒我,我嫌晦气,换姓这事儿看着不大,可理论上,你就不是梁家的孩子了,你父母有些
不好接受,他们不答应,我也不会强求。”“我去劝!”我说着,“沈叔,那假如我做了您养女,再做你徒弟,这俩事儿不冲
突吧。”“更名正言顺。”‘啪!’我拍了下手,妥了!“那沈叔,如果我没做成您徒弟,只是养女,我还能得到您....
..”“你要得到什么。”沈叔警惕性十足,“还想要我家产啊。”“不是!”扯哪去了。“我指的是道法,做您的女儿还能
得到您一身本事么?”曲线救国也行啊!“道不经传,法不贱卖。”沈叔看向院外,神情悲怆了几分,“如果我收不到理想的
徒弟,那我的这身本事就会随着黄土一同掩埋,世间无我这人,也无我这术法了。”我无端跟着难过,“沈叔,我会是您徒弟
的,最优秀的徒弟,如果您没等收我就被掩埋了,我也会想法子给您刨出来,将您的术法发扬光大。”“梁栩栩,我突然想到
,你那纹绣可以再添两个花叶。”“啊?”我脖子一缩,“别别别麻烦您了,早点休息吧。”沈叔哼了声回到正房,见我站在
原地,“你还杵着做什么,目送我啊,滚回去休息!”我小心翼翼,“沈叔,我一直好奇,您有多少遗产?”“那叫家产!”
“您有多少家产?”“没你份儿!”砰!门框子好悬震下来!我随着房门一颤。不禁发出笑音。沈叔啊,真好。我梁栩栩的贵
人运名不虚传。转过脸,右臂微微发烫,耳朵突然灵敏起来,对着院门外微微眯眼,隐隐的,居然听到‘嗵嗵’!的打鼓声响
,眼神扫过院墙内角,八抹颜色各异的光四处分散,接连虚晃!这是......我抽了口气,握紧双拳,罩门!我居然看到
了沈叔在院里布下的奇门遁甲!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死门。“八门若遇开休生,诸事逢之总称情,
伤宜捕猎终须获,杜好逃亡及隐形,景上投书并破阵,惊能擒讼有声名。”口中无声呢喃,光影虚晃,锣鼓声响——我瞪大眼
,有人在山下正在试探破阵!试图放鬼魅进来!我牙齿紧咬,顾不得开心会看到这些,心底有答案告诉我,这是纹身给我提高
的灵悟,鸽子血里面夹杂了沈叔的血,自然有法力!正房里的沈叔已经关灯休息。我不可能冲出远门,那就是送死了。默默的
做了个深呼吸,我让自己忽略鼓声,抬脚回到西厢房。许姨已经在她的房间睡熟了,意外的倒是纯良,他大概是想要等我,但
没抵住困意,趴在我这屋的炕边睡着了,睡得还挺死,我扒拉两下他都没醒,嘴里还直嘀咕别动他。按我以前,不,纹刺前,
右胳膊很轻松就给他拽起来,然后给他提溜回屋子!现在是没那技能了,单靠右手根本拽不动他,纯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睡得跟死猪似的,特别沉,我只能给他推到炕里面,找出一床被子给他盖上,这情形也别用褥子了,凑合睡吧,只当睡硬板
床,对腰椎好。洗完脸我还对着镜子撸起半袖看了看,睡一宿觉,可能红印就没了。谁能想到,沈叔随便一个纹身就能压制我
的力气,要是我爸妈早知道能用这招,在我出生时就刺好,能省多少心?二哥眼眶子也不至于遭殃啊!嘶——不对!懂事后我
力气就能控制了,没最近这么夸张。眼底的神色一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成了阴人!“栩栩姐姐?”小杜鹃在红布下抖动
着花枝,“你快拿下我的红布,你好像放光了,我看到了很绮丽的光!”光?我拿下红布,小杜鹃的花瓣因为激动都掉了两朵
,“栩栩姐姐,是牡丹的光亮!我听到了声音,等等,好多仙子姐姐在朝我笑,她们说,她们说......唯有牡丹真国色
,花开时节动惊城,姐姐!她们叫你娘娘!你很快就要有慧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