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相同的感受,不同的标签:内在不安的起源
黄庭的动荡,现在我要进一步地告诉你们,怎样去接纳黄庭的动荡,并与之和平相处。”讲师继续苦口婆心地教导。“很多人
个人成长或心理励志的课程都鼓励大家,在感受到内在的不安之后,用各种方式去平抚负面情绪。你们的经验如何呢?”讲师
问。“是啊,”幸雄立刻回答,“我以前学过一种自我安抚的方法,就是教我们用呼吸去安抚自己的负面情绪,然后呼求光和
爱来整合它。”“效果如何呢?”讲师问。“相当不错,只要不是太强烈的情绪,应该都能被抚平。”幸雄就事论事地回答。
向东也不甘示弱,在旁边说:“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从这种负面情绪当中找到你的最高力量,并且赎回它。”“非常好,
这些都是很有效的方法,而且,这表示你们已经有一定的基础了。”讲师很欣慰。然后他说:“你们都听过禅宗五祖的弟子神
秀和六祖慧能的故事吧?”台下有人摇头,有的人点头。“好!我简单地说一下。”讲师清了清喉咙,“五祖要把它的衣钵传
给后人,于是请大家作偈,也就是作诗,来看看每个人对他们心性的真相,究竟了解多少。”讲师向大家提出挑战,问道:“
他的大弟子神秀作了一首偈,谁会背?”一位梳着两根辫子的女孩举手答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
惹尘埃。”“很好。”讲师点头,“哪儿六祖慧能写的是什么呢?”一位坐在第一排的光头男生举手答到:“菩提本无树,明
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啊,”讲师故意夸张地说,“你们现在该知道为什么五祖把衣钵传给慧能了吧?神
秀和慧能两个人的境界真的差太远了。”幸雄反思了一下:“讲师是否在暗示,以前我们学的那些招数,都是在‘时时勤拂拭
’的层次呢?”“好,我现在就来证明给你们看,为什么是‘本来无一物’。”讲师愈说愈兴奋,“我希望你们能够了解到一
个事实:黄庭那个一寸见方的小小区域里面的气血动荡,其实本无意义,它不过是一些气的流动,罢了!它的意义——好、坏
、喜欢、不喜欢——都是我们的头脑加上去的。”“比方说,”讲师指出,“如果你去研究这心头方寸之间气血的微微起伏变
化,你会发现它的物理性:热、冷、胀、缩、紧、痒、酸、麻等。学过量子物理的人也可以那拿所学来印证,这些能量的变化
不过是粒子(组成物质的元素)来来去去的波动造成的,本身不具有任何意义。这也就是‘本来无一物’的真意啊!”“而我
们烦恼的起源,就是对自己胸口中央方寸之间的那个气血起伏,有了贪嗔分别的心。这是什么意思呢?”说到这里,讲师问大
家,“最近有没有人经历过很强烈的怒气?”幸雄很得意地举手。讲师看着他说:“好,你来描述一下,你生气的时候有什么
感受?”幸雄傻眼了。他生气的时候就是生气,恨不得揍人,哪有时间去感受什么东西啊?讲师看他欲言又止,就帮了他一把
:“你回想一下,当时有没有感受到胸口有一股很热、很闷,而且速度很快的气血往上涌呢?”“是的,”幸雄想起那个晚上
,“而且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好,”讲师再问,“那当你跑完几公里后,是不是同样感受呼吸急促、热血沸腾呢?”“
是的。”幸雄回答,但答的有点心虚,因为大学毕业以后,他就没再跑过步了。“那么,如果你要上战场,为了护为国家而战
,你的身体是否也会有相同的感受?”“是的!热血沸腾,但求英勇捐躯!”幸雄当兵的时候有过这样的豪情。“以上三种感
受体现出来的物理性其实都一样,但是,你对它们的诠释不一样,也就为它们贴上了不同的标签,是吗?”讲师又问。“是的
。”幸雄想想,一五一十地回答,“跑完步以后心情很爽,英勇而战会觉得很骄傲,而生气的时候想揍人。”“嗯,当你的心
为你的身体觉受贴上不好的标签时,你就会受到外在情境的控制而不能自己。”幸雄拼命点头,表示这就是他面临的状况。讲
师继续说:“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你能把注意力转向内在,把你感受到的能量或温度、速度、压力的级数,和慢跑时的感受比
对一下,只比较物理性质,而完全不理会外在引发你情绪的境遇,那么每个人都可以在微微变化的气血中得到悠游自在的体验
。”幸雄好像看到了一丝曙光——那么是不是从今以后,每当让他烦恼的思绪再度兴起时,他只要回观黄庭,并允许任何气血
波动的存在,就可以活在宁静之中了呢?他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张讲师微微一笑:“理论上是如此。但是,当外境来袭的时
候——就像刚才向东举的那些例子——你很难不去攀附它们,并且很难不去认为它们才是造成你不愉快的主要原因。”“那我
们该怎么办?要如何增进我们实践黄庭禅力的能力呢?”那个好学不倦的向东又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