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早操
从1999年夏天开始,我就失去了集体。
我,正如所有社会主义大家庭中的成员,从小在集体的怀抱里长大。小学的时候,小朋友们一起
去包干区大扫除并且集体做早操。中学的时候,同学们一起彩排晚会节目并且集体做早操。大学
的时候,大伙儿一起军训一起参加一二九何尝并且集体做早操。
从1999年夏天开始,我再也没有了集体早操可做。
先是在国内某大学做研究人员,不用坐班,不用教书,项目是各做各的。然后是出国读书,没有
班级的概念,没有集体宿舍,没有一二九大合唱,更没有集体早操。后来开始写论文了,再后来
又博士后了,更是成为了一个学术的孤魂野鬼,自己看书,自己写东西,既没人搭理,也不用搭
理谁。
对于一个口口声声热爱自有的学者来说,这难道不是梦寐以求的吗?
有时候,我的确对别人不得不过一种摩肩接踵的生活深感同情。那些不得不经常在领导面前点头
称是的人,那些为了公司业务在客户面前强颜欢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