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再爱也没有用
龙子桐蹲在地上，左苍狼抬起头看他，他冰冷的迎着她的目光，“你以为你是天下最悲惨的对不对？”
她不说话，他攥住她的头发将她扯起来，“可是左苍狼，你是罪有应得！”
左苍狼没有回应他，她一手紧紧抓住自己胸前凌乱的衣襟，一颗心绞在一起，逐渐窒息，连跳动都显得无力。
慕容炎，我的心快要死了，它已经跳不动了，从此以后，再爱也没有用……再爱也没有用了……
“你哭啊，为什么不哭？”龙子桐很仔细的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可是她没有流泪，她在笑，只是那笑容，比哭更让人动容。
“我只在一个人面前哭，因为从前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男人。”左苍狼的声音很低沉，后面一句更渐低不可闻，“可是
后来才发现，他是我的主人……主人。”
她的身体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可是意识却非常清楚，这是慕容炎一直以来对属下的要求，以最清醒的姿态，承受伤害。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左苍狼。”龙子桐握紧手中的剑，又缓缓松开，“可是我不会，我要你永远记得这段日子，
这是你为你的卑劣应该付出的代价。”
一个月后，尤国将左苍狼送回炎朝，慕容炎派了王楠去接，王允昭犹豫地问，“皇上，您不去么？”
慕容炎的手几乎深陷进朱红的雕花栏杆里，想去，当然想去，可是我该如何面对，怎么面对啊……
左苍狼默默的回了将军府，不让任何人靠近，左薇薇也意识到不对，她赶走了所有的大夫。
皇宫也派了御医过来，连她房间的门都没有进去，左薇薇也是在晚上，她睡熟之后才进去，撩开纱帐
却是大吃一惊，一个好好的人竟是活生生地褪了人形。
慕容炎晚上才过去，王公公早已做好了准备，站在房门前，竟然如同近乡情怯般，几经犹豫不敢敲门。
左薇薇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甚至觉得怕是又有什么坏事。
慕容炎轻轻推开门，她已睡熟，只是梦里也不安稳，闭着眼睛，泪湿了半边枕。他脱了外衣上床，
将她揽在怀里，左苍狼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却不知如何开口。
“主上，它很害怕。它每天晚上都在说它好害怕。”
“谁？”
左苍狼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他明白了。
“可是我很没用，我保护不了他。”
慕容炎从前不知道，有一种痛可以从心里渗出来，“别怕，已经没事了。”
“它只熬过了三天，他们用热水灌洗我的身体，那水真的好烫好烫，我求他们，他们听不懂……”
左苍狼脸色变得苍白，“我一直在唤你的名字，我一直奢望，也许你还是爱我的，哪怕一点点，
那么也许你会派人来救我，也许它就不会死。”
“不要说了，阿左。”慕容炎紧紧抱着她，她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左苍狼只是呆呆地望着白色的纱帐，轻笑一声，“可是我只知道你不会来，因为姜后比我重要，炎朝江山比我
重要，你的承诺，颜面比我重要，所有的一切……都比我重要。”
“你恨我吗？”
“不恨。”左苍狼转身脱开他的怀抱，转了视线望着罗帐外的烛火，苦笑道，“因为你是君，我是臣。”
是的，你是君，我是臣。你要我牺牲，我为你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