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个头儿不高，但身段优美，亭亭玉立，头发略带棕褐色，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双纤秀的小脚，穿着精美
的鞋，又小巧又舒适。她在一条红色的旧波斯地毯上翩翩起舞，每一次转身，那张美丽的脸蛋儿从观众面前晃过，那双会说
话的眼睛就冲人一闪。周围的观众，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两只结实的手臂把一只小手鼓高举过头，敲得嘣嘣响，伴
随着鼓声，窈窕的姑娘像一只蜜蜂，跳得那么活泼。总之，她真是一个神奇的精灵。“一点不错，”甘果瓦心里想，“这是一
个奇妙的人儿，一个森林的仙女，一个女神，女酒神！”这时，姑娘的一根发辫忽然散开了，从辫子里掉下一根黄铜簪子，
“当”的一声落在地上。甘果瓦一看，顿时明白：“啊！原来她是个吉卜赛女郎。”观众们的脸被火光照得红红的，在这些面
孔中间，有一张比其他人更加注意那个吉卜赛姑娘。那是一张严肃、阴郁的面孔，年龄三十五六岁，头顶已经秃了，两鬓只
有几撮稀疏的白发，额头高朗宽阔，已出现了一道道皱纹。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吉卜赛女郎。当他看到这个活泼的少女飞舞
着，旋转着，众人有些失魂落魄时，他的神情显得更加阴沉。他的嘴角不时掠过一丝微笑，一会儿又发出一声叹息，那微笑
比叹息要难看得多。这个人就是圣母院的副主教克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