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谭饮下一盅流芳，滋滋舌头：“老辈人都说女儿出生了埋两坛酒，结婚的那桶叫女儿红，死了的那坛叫花雕。”
“也不知道，我青谭以后会娶到个什么样的妻子，生儿子还是女儿。”
陈登云夹一口红酒雪梨，冰冰爽爽清脆沁脾：
“护风将军有勇有谋，大公主都对你青睐有加，日后娶到的必定是个知书达理的美人，老了也是贤妻良母。”
“可是，我不想要她们。”
“那你想要谁？”
青谭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还是陈登云的嘴脸。他又饮下一口酒：“你呢？”
我看你就很好。
“我吗？”陈登云指指自己，想了想，温柔笑笑。
青谭不自主紧张起来，咽口口水，拿起醉仙鸡的翅根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见惯了被教条束缚的寻常女子，我反而喜欢……丰腴大胆一些的，就像又菡兄那种。”陈登云一脸向往地认真回答道。
青谭捏杯子的左手筋暴起。不同往常带叶轻，今日青谭带了犬牙来。犬牙站在角落里默默飘出一句：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是啊，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陈登云眼里的光灭了，垂下头，“又菡可能就是这么想的吧。他总是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虽然不止一次说过，有什么忙任何时间都可以找他帮，可总是觉得不够亲近。
这么多年的情谊总是没个根着，没有青谭兄你的来的踏心。”
“踏心？”
“又菡的经历比较坎坷，不像你我家世雄厚且恰是嫡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总是付出的那个。”
“我呢？我又何尝不是付出的那方？”青谭黑着脸强颜欢笑，抖抖墨色眉峰，“你什么时候，能为我分分忧？”
“嗯？”陈登云饮一口流芳，夹一箸子酸菜草鱼腹，“我一直在你身边啊？常伴君旁，何愁不能与君分忧？”
“一直在？”青谭捏裂了酒杯，手臂血管里流淌的血液滚烫，
“我在被派到苦寒边塞的时候，你在和钟离又菡打情骂俏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什么叫打情骂俏？”